“哈哈!從今天起,我就是公主的老師了……”
恩師的笑容,還浮現在她的腦海中。
但眼前的恩師,臉上卻看不到一絲笑容,只有無盡的憂愁。
“公主,別……別哭了,人……都會有這一天的,咳咳……”
班布努力的想要抬手替伽遙拭去臉上的淚水。
但如今的他,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“好,伽遙不哭!”
伽遙胡亂的抹去臉上的淚水,緊緊的握住班布的手,“恩師,你別說話了,你……你一定會好起來的!”
說出這話的時候,伽遙自己都不信。
明眼人都能看出,班布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了。
“老朽的情況,老朽……清楚,公主不用……安慰老朽。”
班布艱難的搖搖頭,又有氣無力的說:“我們現在可以……不撤退,就留三、四萬人在崮邊前面的……淺灘固守,三、四萬人的糧草,我們……應……應該還能勉強負擔得起,只要守住那里,一旦白水河解凍,大乾就……就攻不過來了……”
“不行的!”
伽遙輕輕搖頭,滿臉痛苦的說:“我們連戰連敗,現在已經沒有士氣了,再固守在那里,敵軍一沖,很多人很可能都會直接逃跑,我們需要撤退休整,重振士氣……”
聽著伽遙的話,班布瞳孔猛然一縮,“難道……營中……出現逃兵了?”
伽遙輕輕點頭,又接著說:“我們現在這個情況,哪怕敵軍把我用過的火牛陣反過來對付我們,我們都很難抵擋得住,而且……云錚這么狡猾的人,肯定還會有其他的方法攻破我們的防線……”
如果他們士氣旺盛,恩師所說的辦法,有可能還行得通。
但眼下,他們完全沒有任何士氣可言。
僅僅幾天的時間,營中就出現了上千逃兵。
這些,其實都還不算最嚴重的問題。
最嚴重的問題是,現在這些士卒已經被大乾打怕了,隨時都猶如一根緊繃的弓弦一樣。
稍微有點風吹草動,這根弓弦就可能斷掉。
到時候,可就不是守不守得住的問題了!
而是炸不炸營的問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