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瀛州帶回的酒水,也不能再與文帝同飲。
唉!
也許,人這輩子,多少都有遺憾吧!
或者,遺憾才是人生常態吧?
良久,云錚緩緩從梓宮旁退開,輕聲吩咐眾人:“都去休息吧!我和伽遙來接替你們,等一下,秦七虎也會過來。”
后面的話,云錚是專門說給秦六敢聽的。
他進靈堂之前就聽守在外面的穆順說了,從文帝的靈堂設好,秦六敢就一直在這里替文帝守靈。
一天一夜不曾離開,粒米未進。
按照禮制,大臣是不應該來守靈的。
不過,秦六敢曾經跟文帝結拜過。
他也是文帝的兄弟,可以守靈。
在云錚的吩咐下,眾人緩緩站起來,向著文帝的梓宮行禮之后,緩緩退下。
沈落雁簡單的沖云錚點了點頭,也帶著早已困得不行的云蒼離開。
唯有秦六敢,就那么跪在那里,仿佛沒聽到云錚的話一般。
“榮國公,回去休息吧!”
云錚來到秦六敢身邊,低聲勸慰道:“讓秦大哥接替你就好了!父皇在天有靈,也不愿意看到你這么折騰自己。”
“等七虎來了再說。”
秦六敢聲音沙啞的回答一句,便不再多言。
云錚無奈,只得跟伽遙在一旁跪著守靈。
差不多兩刻鐘后,秦七虎才來到靈堂接替秦六敢守靈。
云錚讓穆順扶秦六敢下去休息后,重新跪下,目光落在那一盞盞長明燈上。
燭火搖曳中,云錚仿佛看到了文帝正盯著他看。
文帝的臉上不斷變幻著深色。
時而憤怒、時而深沉、時而狡猾、時而欣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