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奴也得過。”宋嬤嬤緊跟著掀簾而入,“脖子底下還有塊疤呢,不怕這個!”
宋嬤嬤直接進去了:老奴也得過,脖子下面還有一小塊痘疤呢!
李琦玉將虞仲書和虞持岳都攔住了:“扶音好歹是個姑娘家,你們進去也幫不了什么忙,就讓丫鬟婆子們伺候著吧。”
里面傳來了虞扶音柔弱的聲音:“父親,阿岳,我沒事,水痘不會死人的,過了就好了……你們快出去吧。”
幽篁居鬧哄哄一晚上,終于安靜下來了。
李琦玉和虞錦棠相互對視一眼,假模假樣地吩咐了府內下人好生看護著,隨后回到了大房主院。
“娘,這回真的能行嗎?”關了門,虞錦棠趕緊問道,“晚上我可是親眼看她喝了那碗鴿子湯。”
今早,玄真大師派人將兩種粉末狀的藥包交給李琦玉,并叮囑了,一份是虞扶音的,一份是虞錦棠的。
李琦玉不疑有他,直接將虞扶音那份藥物放在了她的鴿子湯里。
“看這個情形,就算不是水痘,她臉上也長了水泡,我們在藥膏里下點功夫,讓她留下疤痕,”李琦玉冷笑一聲,“毀了她這張臉,我看她拿什么本事入宮!”
“那我這份?”
虞錦棠握著自己那份藥包。
“喝吧。”李琦玉點點頭,“他總歸不會害你的,只不過之前他提過,要換命,需得吃點苦頭,想必你吃了以后會有一些反應。”
“女兒不怕!”
虞錦棠心一橫,將藥包倒入茶水中,一飲而盡。
與此同時,幽篁居中,等所有閑雜人都撤走后。
虞扶音從床上爬了起來。
她精神奕奕,臉上的水泡也不見了,哪有半點生病的樣子。
今日回府的路上,有人偷偷往她馬車里塞了紙條。
紙條上只寫道:將計就計。莫忘。
她那時候就知道,玄真應該已經落到了莫忘的手里,而李琦玉又求救于玄真,于是莫忘搞了這么一出戲來。
剛才還一臉手足無措的大夫,此刻對著虞扶音拱手行禮,動作沉穩有度:“師傅說,既然有人總惦記著換命,一味阻攔不是長久之計,不如讓她們以為得手了,反倒能松懈防備。”
這位大夫名喚云楚,是莫忘師太座下弟子,一手易容仿形的功夫出神入化。
“替我謝過師太,”虞扶音微微頷首,指尖在被褥上輕輕敲擊著,眼底閃過一絲鋒芒,“不過嘛,做戲做全套。她虞錦棠身負鳳命之事,我要讓全京城都知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