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看來,那處別院說不定藏著虞伯同的秘密。
她吩咐道:“阿梨去外面租一匹馬車,我們從后門悄悄出去,宋嬤嬤留在幽篁居,若是有人問起,就說我病著,吃了藥在睡。”
“姑娘,您要親自去?”阿梨有些擔心,“那別院地處荒僻,萬一有危險……”
“放心。”虞扶音把玩了一下手鐲上的機關,鋸齒刀一閃而逝,“我只是去探探路,看看大伯的葫蘆里,到底賣的什么藥。”
虞伯同的這處別院,藏在城郊最偏僻的角落里。
一側是常年飄著硫磺味的煙花爆竹小作坊,另一側是造紙坊。
整個院落孤零零地立在中間,墻皮斑駁,門扉破舊,若不是事先得了地址,任誰也不會把這里和武興伯府聯系起來。
院門口只坐著個干瘦的老漢,裹著件打補丁的棉襖,靠著門框打盹。
阿梨先繞著院墻探了一圈,回來時壓低聲音對虞扶音道:“姑娘,后院后門的門鎖早就銹壞了,咱們從那兒進去。”
兩人輕手輕腳繞到后院,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,閃身進了院。
院內雜草半枯,只種著幾棵光禿禿的老槐樹,寒風一吹,枝椏晃得人心里發慌。
正屋的門虛掩著,推開門便是一股塵封的氣息,屋內布置簡單得過分:一張缺了腿的木桌,兩把破舊的椅子,墻角堆著幾捆干草,除此之外再無他物,瞧著竟像是許久沒人住過。
“這也太普通了……”阿梨撓了撓頭,“主要是啥也沒有啊!”
虞扶音卻搖了搖頭,指尖拂過木桌的桌面,觸感光滑,顯然是有人經常擦拭。“不對,”她輕聲道,“越是簡單,越不對勁。”
她忽然想起,有些人家會在內宅設密室,密室的入口往往和屋內的陳設融為一體,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。
虞扶音深吸一口氣,開始逐一檢查屋內的物件。
直到觸到墻角那尊看似普通的土陶罐時,聽見底部發出“咔噠”一聲輕響。
有了!
她身后的土墻緩緩移開,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暗門。
“姑娘!有密室!”阿梨的聲音里透著按捺不住興奮。
虞扶音示意她噤聲,兩人一前一后鉆進暗門。
阿梨點燃火折子,昏黃的光瞬間照亮了狹長的通道,沒有積灰,顯然是經常有人走動。
走了約莫十幾步,眼前豁然開朗,竟是一間寬敞的密室。
“怎么這么多畫啊?”阿梨舉著火折子四處打量,只見靠墻的架子上,整齊地擺放著十幾幅卷軸,卷軸用素色的布套裹著,透著幾分鄭重。
虞扶音走上前,取下一幅卷軸,小心翼翼地展開。
火折子的光貼近畫布,她的呼吸驟然一滯,手猛地一抖,火折子差點掉在地上。
畫中女子身著淺粉色襦裙,眉眼溫婉,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,赫然是她母親齊氏年輕時的模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