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妙妙急得手心冒汗,大腦飛轉卻找不到合理解釋。她剛要開口——
“瓶子是我的?!?/p>
低沉而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從門口傳來。
眾人循聲望去,只見陸子期拄著拐杖一步步走進來。他臉色依舊蒼白,身姿卻挺拔如松,冷厲的目光掃過林晚秋和趙強,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場。
他徑直走到林晚秋面前伸出手:“拿來?!?/p>
林晚秋被他看得心頭一顫,下意識遞過瓶子。
陸子期接過瓶子,在眾人注視下從容拔開木塞,往自己掌心倒了幾滴清澈液體——那是蘇妙妙之前擔心他傷勢,偷偷給他留的稀釋靈泉水。
“這不是什么封建迷信的符水,”他抬眼看向林晚秋,聲音平緩卻帶著壓力,“這是我托老戰友從部隊醫院弄來的特效傷藥,成分特殊,沒見過世面的人認錯也正常?!?/p>
林晚秋的臉瞬間漲紅,張著嘴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。
陸子期視線轉向趙強,眼神冷如冰刃:“至于你,趙強。上次污蔑蘇知青清白、企圖動手的事還沒算賬,現在又搬弄是非?是覺得我腿傷了提不動拳頭,還是公社勞教隊門檻太低?”
趙強嚇得一哆嗦,想起上次手腕差點被擰斷的劇痛,頓時縮著脖子躲進人堆。
林晚秋不死心:“陸同志,我知道你想護著她,可我明明親眼看見…”
“你看見什么了?”陸子期毫不客氣打斷,“看見蘇知青盡心盡力照顧傷號?還是看見你深更半夜不請自來,打擾病人休息?”
他上前一步,迫人的氣勢讓林晚秋不由自主后退。
“林晚秋同志,我再說最后一次?!标懽悠诘哪抗鈷哌^全場,每個字都擲地有聲,“我和蘇妙妙同志之間清清白白,光明正大!輪不到任何外人說三道四,更容不得誰惡意栽贓陷害!”
他頓了一下,目光落回林晚秋煞白的臉上,眼神帶著絕對的維護。
“她蘇妙妙,是我陸子期認定的人。”
“誰再敢動她一根頭發,再敢往她身上潑一點臟水,”他聲音陡然一沉,帶著毫不掩飾的狠戾,“先問過我陸子期的拳頭答不答應!”
整個大隊部鴉雀無聲,所有人都被這強勢宣告震住。
支書的臉色變了幾變,看著一臉正義凜然的林晚秋和縮頭縮腦的趙強,再看看挺拔堅定的陸子期,重重一拍桌子:
“胡鬧!林晚秋,趙強!沒有證據就胡亂誣陷同志,破壞知青團結,立刻給蘇妙妙同志道歉!”
林晚秋和趙強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下,面紅耳赤地說了句“對不起”,灰溜溜擠出了人群。
蘇妙妙卻仿佛什么都沒聽見。
她只是怔怔地看著擋在身前的挺拔背影,看著他寬闊的肩膀和蒼白的側臉。耳邊反復回蕩著他石破天驚的“她是我認定的人”。
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猛地填滿,又酸又脹,滾燙的情緒洶涌著幾乎要溢出眼眶。
他……是認真的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