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就只剩下丁憂和告病了。
但這也有硬性條件,而且治標不治本。
丁憂得死了爹娘才行,這事除非他自己動手獻祭,否則不可控制,而且只有三年期限,滿期后還得回吏部報道。
就算是裝病,也得有太醫院和吏部官員出具的官方病狀,甚至可能還需由嘉靖帝親自審批。
且不說鄢懋卿短時間內有沒有搞定太醫院和吏部官員的能量,但凡這個過程中萬一出了一點疏漏,被查出弄虛作假,那就又變成欺君了,風險實在太大。
所以……
鄢懋卿終于收回思緒提起筆來,不顧偏離策題,仗著前主的文筆兀自奮筆而書:
【敦玄修以凝天命事】
【蓋聞至人御世,必先通于神明;圣王臨民,當首崇乎道術。】
【……】
【……】
【伏愿陛下:
廣延方士,如漢武之待少君,博采長生之訣;
增建齋宮,效宋徽之營艮岳,以聚天地之靈;
常撰青詞,仿陶弘景之通真,上達三清之境。】
【……】
【天顏有喜,玄修日新;社稷鞏固,億兆同春!】
一直特別關照鄢懋卿的巡綽官見他忽然開始動筆,當即提高警惕,悄無聲息的來到近前審視。
確認鄢懋卿并無作弊行為之后,方才將目光投向他的答卷。
如此只看了幾眼,巡綽官已是雙目瞪大,驚為天人。
孔圣人“君子之誅”時提出五大當誅之惡:
一曰心逆而險,二曰行僻而堅,三曰言偽而辯,四曰記丑而博,五曰順非而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