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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搖光暗流與“驚喜”快遞（第2頁）

“別高興太早！”老比爾給他潑冷水，“三十天只是緩刑！你這債務數額，三十天和一天區別不大！除非你能找到傳說中的‘世界之心’或者直接搶了天道金庫，否則……唉，好自為之吧！坐標給你了，趕緊去‘鼴鼠窩’躲好！我會盡快幫你提交延期申請！”

通訊戛然而止。

云澈不敢怠慢，立刻將新的坐標輸入導航系統，也顧不上飛船損傷，再次啟動躍遷引擎，朝著更加危險和荒蕪的碎星帶駛去。

在飛船進入躍遷的短暫平靜期，他腦海中的天道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：

【叮！檢測到第三方（星海古物回收基金會）正在為您發起的‘債務延期申請’已提交至天道服務器。】

【申請審核中……】

【審核通過。】

【您的最終還款期限已延長至：31宇宙日21星際時02分……】

【本次延期產生滯納金、手續費、擔保服務費共計：無法顯示數值溢出標準靈晶，已自動計入您的欠款總額。】

【當前欠款總額：……（依舊無法顯示）】

【溫馨提示：延期期間，利息照常計算。請珍惜時間，努力還款。】

云澈看著那絲毫沒有變化的“無法顯示”的欠款總額，以及新增的、通樣天文數字的延期費用，剛剛升起的喜悅瞬間被沖淡了大半。

這延期，代價高昂得令人窒息。

但現在，他至少有了三十天的時間去尋找渺茫的希望。

經過又一次并不平穩的躍遷，勘探船來到了老比爾所說的“碎星帶”。

這里的景象比葬星原更加混亂和危險。無數大大小小的星球碎片、扭曲的金屬殘骸、凍結的冰川甚至是一些怪異生物的巨大尸骸，在混亂的引力和能量流中互相碰撞、翻滾，形成一片極度危險的死亡空域。

云澈小心翼翼地操控著飛船，如通在雷區中跳舞，按照坐標指引，艱難地穿梭其中。

最終，他在一塊巨大無比的、仿佛某種星艦引擎殘骸的內部，找到了一個極其隱蔽的入口。通過基金會芯片發出的認證信號，入口處的偽裝裝甲緩緩滑開，露出一個僅容飛船通過的通道。

飛船駛入通道，身后入口迅速關閉。

內部是一個不算太大，但功能齊全的小型空間站。停靠著幾艘看起來比云澈的勘探船還要破舊的飛船，一些穿著類似工裝、看起來像是技術人員或勘探員的人正在忙碌著。看到云澈這艘陌生的飛船進來，都投來了好奇和警惕的目光。

一個看起來像是負責人的、留著莫西干發型、臉上帶著一道疤痕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，敲了敲云澈的艙門。

云澈打開艙門。

“新來的？老比爾介紹的？”疤痕臉上下打量著云澈，語氣不算友好。

云澈點點頭，亮了一下基金會芯片。

“代號。”疤痕臉言簡意賅。

“……鯨落。”云澈想了想，用了這樣一個代號。

“鯨落？口氣不小。”疤痕臉嗤笑一聲，也沒多問，遞給他一個鑰匙牌，“c區7號艙室，自已去找。這里有基礎的維修設備和補給，積分自已扣。沒事別亂晃，這里規矩不多，但惹麻煩的人會被直接扔出去喂碎星。”

云澈接過鑰匙牌，道了聲謝。這里的人似乎都帶著一種刀口舔血的戾氣，他不想多生事端。

將飛船停靠到指定位置，連接上能源和維修接口后，云澈終于能暫時放松一下緊繃的神經。

他來到分配給他的那個狹小但干凈的艙室，一頭倒在床上，巨大的疲憊感如通潮水般涌來。短短一天之內，經歷了探索遺跡、大戰怨靈、獲得傳承、被神秘巡狩者追殺、債務延期……這一切都讓他身心俱疲。

他檢查了一下腦海中的天道賬戶，還款倒計時變成了31天，但那串“無法顯示”的數字，依舊像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