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南枝搖頭,“還要多謝父親提前替我安排,請了謝將軍。”
孟正德:?
什么叫他請了謝將軍?
他只對兩個外孫說了今日之事。
再說謝將軍不是出城抓要犯去了?
“那便好。”
胡姨娘松了口氣,只是提到謝將軍,她下意識頓了一下,眸子里帶了絲憐憫,“有謝將軍幫忙定是不會委屈。”
孟南枝怕父親和姨娘替她擔心,忙推著他們趕緊去歇下,“好了,父親姨娘,太晚了,你們趕緊歇下吧,有什么咱明日再說。”
一路帶著沈硯修他們進了閣樓,到室內坐下后,孟南枝看著眼前從荷風宴出來后,始終笑盈盈的兩個兒子,嘆了口氣,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:“你們……我……”
她與沈卿知鬧到這種地步,其實挺擔心孩子們心理受到影響的。
次子沈硯珩將和離書遞給母親,笑道:“母親莫要多想,我和哥哥已經大了,不是小孩子還天天盼著父母團圓。”
“對啊,母親。”
長子沈硯修也勸慰道:“其實和離是件好事,母親也落了個清凈,我與弟弟妹妹早就不待在那個家了。”
孟南枝完全無法把眼前如此懂事的兩個兒子,與巨幕里的反派形象聯系在一起。
她看著長子沈硯修長得比自己高的個頭,逐漸像個大人棱角分明的臉,柔聲問道:“修兒,你今年已經十六了,對以后可有什么想法?想做一個什么樣的人?或者干些什么樣的事?”
母親眼里的期盼和慈愛,讓沈硯修羞愧地低下了頭,“母親,我……”
他幼時曾在母親面前說,長大要當狀元,做宰相,文能敵百官,武能降外敵。
可母親不在的這十年,他好像什么成績都沒做出來。
還落得讓百姓明里畏憚、世家背里嘲笑的名聲。
見他不語,孟南枝又道:“前日我與你外祖父商議時,你也在一旁看著。這次大雨過后,如果真的洪水爆發,定會造成許多百姓成為流民。若是你愿意,明日我便與你外祖父商議,你前往山城賑災吧。”
沈硯修抬眼看向母親,“母親,我離了京,你怎么辦?”
雖然父親簽了和離,但依他對父親的了解,沒那么容易放過母親。
少年的眼中沒有對前往險境的害怕,只有對她如今困境的擔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