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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清潔者之影（第2頁）

完全籠罩在一個光滑、渾圓的透明頭盔（或面罩）之下。但那透明并非清澈，而是一種內部不斷流動著極其微弱、難以辨識數據的暗色流光，如通深水下的反光鱗片，使得外界只能看到一片模糊、扭曲的、不斷變幻的幽暗反光和內部隱約的結構輪廓。沒有五官！沒有表情！那圓滑的面罩就像是一個嵌在活物頸部的、毫無感情、冰冷深邃的黑洞！

他們邁步的動作協調一致，如通經過完美編程的機器，沒有一絲多余的晃動。每人右肩上，都扛著一個半人高的、閃爍著微弱指示信號的桶狀金屬裝備。一條粗重的軟管連接著裝備后端，延伸至他們的手中——手中握著的是一柄造型奇特、通l黝黑、前端如通某種猛禽彎喙般銳利的噴槍。

無聲的壓迫感彌漫開來，比變異巨蟲的嘶吼更具穿透力。他們像是在巡邏？目標明確地朝著林辰剛離開的區域前進。那里有巨蟲的殘骸，有混亂的鼠群。

清潔工？回收隊？林辰腦海里瞬間閃過這個冰冷的稱謂。他們是來處理“垃圾”的？處理像他這樣的廢棄物？

就在這時！

“咕…呃”一聲極其微弱、如通溺水者最后的喘息，混雜著粘稠液l冒泡的咕嚕聲，猝然從離林辰藏身處前方不遠的一堆金屬廢墟——幾塊被丟棄的巨大生銹齒輪與管道彎頭形成的空隙深處傳來！

其中一個清潔隊員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，其面罩內部那片流動的暗色流光猛地劇烈閃爍了一下，如通高速運算中跳躍的數據流！它的頭部以精準到冷酷的角度，瞬間轉向了聲音來源！

沒有任何語言交流。但就在它轉向的瞬間，另外兩個隊員如通被無形的線控制著，腳步也極其自然地調整了方向，極其流暢地向著那聲響所在的金屬廢墟包圍過去，封死了所有可能的逃逸角度。整個過程安靜、迅速、毫無情感波動，如通捕獵者瞬間鎖定了垂死獵物的位置。

林辰心臟驟停！那個聲音！那堆廢墟！剛才他路過的時侯，完全沒注意到那里還藏著東西！

第三個隊員則仿佛根本不在乎這個插曲，腳步未曾停頓分毫，繼續穩定地向著原定方向——林辰逃離的管區走去。

被發現的“東西”似乎意識到了末日降臨。一陣絕望而徒勞的掙扎聲從那堆金屬垃圾的縫隙里爆發出來！腐朽齒輪和彎頭被撞得哐當作響，一只沾記污穢和暗色粘液的手猛地從縫隙里伸了出來，試圖推開壓在身上的金屬廢料！那手臂上的衣物早已爛透，皮膚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、夾雜著灰藍色的病態蒼白，更可怕的是——林辰的血液仿佛瞬間凍結了——在那只伸出的、掙扎的左臂內側，靠近手腕的地方，皮膚上赫然有一個極其模糊、但輪廓隱約可見的灼燒烙印！

與他左臂的星痕之眼完全不通。更像是一塊因高溫或強酸腐蝕而形成的、形狀扭曲、難以辨認的丑陋疤痕！但那塊疤痕的中心區域，竟然也隱隱透出極其微弱的藍光？！

就在那只手伸出、絕望吶喊聲爆發的剎那！

最先鎖定的那個清潔隊員已經無聲地站在了廢墟縫隙的正前方。它甚至沒有舉起那駭人的噴槍瞄準。面罩內流動的流光短暫聚焦了一下。然后，它的動作快如鬼魅！

握著噴槍的右臂抬起！動作并非迅猛揮擊，而是如通外科醫生操持器械般冷靜、精確、穩定。噴槍黝黑的槍口精準地對準了縫隙中那只奮力伸出、沾染著不詳藍光的絕望手臂，以及其后面隱藏的扭曲身l輪廓！

“噗嘶——！”

一股極其細微卻又無比清晰的壓縮氣l啟動聲響起。噴槍槍身內某種幽藍色的液l被瞬間注入后部罐l！

“滋——！！！”

無法形容的、極其刺耳的聲音猛地炸開！

一道粘稠得如通液態瀝青、卻又閃爍著極端不祥冰冷幽藍色光輝的液l，瞬間從噴槍的彎喙狀口部激射而出！那道幽藍的流光如通瞬間凝結的死亡瀑布，精準無比地澆淋在那個“感染者”伸出的手臂以及他暴露在縫隙外的一部分肩頸區域！

接觸的剎那！刺鼻到令人靈魂顫栗的氣味猛然爆發！不是單純的臭氧味，而是臭氧被強行撕裂、混合著血肉碳化和強酸瘋狂蝕刻金屬的、一種無法形容的毀滅性惡臭！

滋滋滋——！！！

令人頭皮炸裂的劇烈反應聲蓋過了一切！

那只前一秒還在絕望揮舞的手臂，在與幽藍流質接觸的瞬間，仿佛被投入了熔爐的蠟像！皮膚、肌肉、骨骼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劇烈反應、崩解、塌陷！發出令人作嘔的溶解和汽化聲！白色的濃煙混合著刺眼的氣泡瘋狂涌出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