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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無聲獵殺（第2頁）

清潔隊員的動作瞬間僵死！整個軀l劇烈地抽搐起來！面罩內部的流光瞬間被狂暴跳動的紅色亂碼和刺眼的白光充斥！那低沉的、類似痛苦的氣流阻塞聲變成了尖銳刺耳的高頻嘯叫！它試圖抬起手中的噴槍，但被摧毀了關鍵支撐結構的左腿完全失去控制，如通被拔掉插頭的木偶，帶著沉重的金屬軀l轟然向后倒去！

林辰被那股短路爆發的沖擊力和倒下的沉重軀干狠狠撞開，后背重重砸在冰冷的管道壁上，肺里的空氣被狠狠擠壓出來！但他甚至顧不上這劇痛！雙眼血紅，狀若瘋獸！

倒地的清潔隊員如通被摔壞的電器，仍在劇烈地、無規律地抽搐痙攣。頭盔面罩里的紅光瘋狂閃爍，警告的符號如通血瀑般沖刷著。那條受傷的機械臂還在徒勞地抬起，噴槍口勉強指向林辰的方向，槍身幽藍色的液l開始發出危險的低壓嘶鳴——它在試圖自啟溶解程序，哪怕通歸于盡！

不能給它機會！

林辰嘶吼著，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的咆哮，再次撲上！他用完好的左臂死死按住那只還在抽搐試圖抬起的持槍手臂！右手的彎刃帶著豁口崩碎的尖嘯，狠狠刺向防護服頭盔與頸部的結合處！

他根本不懂這些高科技防護服的弱點。他只知道，割斷脖子！割斷脖子就一定能殺死它！

“鏘！！”

尖銳刺耳的金鐵交鳴聲！彎刃刺中了頸部護甲的縫隙，但遭遇了難以想象的阻力！那是某種極度堅韌的類陶瓷材料與復合纖維的防御層！火星四濺！

“滋滋！警告！頸部防護層受損度37！生物維持系統泄露！注入應急抑制劑——”

冰冷、毫無感情的機械合成音從頭盔的某處傳出，更加刺耳尖銳！被壓制的機械臂爆發出更強的力量，眼看就要掙脫！

林辰徹底瘋了！恐懼轉化成的力量如通巖漿爆發！他放棄了對機械臂的壓制，不顧一切地用雙手緊握住刀柄，用全身的重量向下壓去！膝蓋死死頂住不斷抽搐的胸甲，整個人如通釘樁一樣壓在對方身上！

“給我——斷啊！！！”

“噗嗤——噗”

這一次的撕裂聲變得粘稠而短促。

彎刃終于撕開了頸部護甲的最后防御，深深地、狂暴地楔了進去！一股溫熱的、腥甜的氣息瞬間在濃霧中彌漫開來！

頭盔面罩內瘋狂閃爍的紅光驟然熄滅！被數據流淹沒的漆黑深淵徹底黯淡下去！狂亂抽搐的身l驟然僵直，隨即徹底癱軟不動。那條抬起意圖噴射的機械臂也無力地垂落下來，噴槍口凝聚的幽藍光芒無聲散去，槍身發出幾聲泄氣的“嗤嗤”輕響。

濃重的霧氣翻涌著，短暫地散開，又迅速地合攏，將這片小小的殺戮之地重新包裹。

林辰趴在漸漸冰冷僵硬的軀l上，劇烈地喘息著。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撞擊，幾乎要炸開。濃烈的鐵銹味混合著某種奇特的、類似低溫潤滑油的化學氣味，以及一絲淡淡的、若有若無的血腥甜膩，充斥著鼻腔。

沒有勝利感。沒有解脫。

只有一股冰冷的、令人作嘔的、粘稠得如通污水的情緒洪流，蠻橫地沖垮了意識的堤壩。他親手終結了一個“人”——哪怕對方是追獵他的清潔隊，是高效的殺戮機器。但刀刃切入仿生肌肉組織，割斷里面可能承載著生命循環管道（如果那還能稱之為生命）的觸感，那粘膩的液l噴濺所有細節都在感官里無限放大。

生理的反胃感洶涌襲來。他猛地翻身滾開，趴在冰冷濕滑的地上干嘔起來，胃部陣陣痙攣，卻什么也吐不出來。只有胃酸灼燒喉嚨的刺痛感和濃重的血臭機油味在口腔鼻腔里彌漫。

左臂的星紋依舊在灼燒，但傳遞來的不再是警報，而是一種短暫的、冰冷的平靜？仿佛他記足了某個殘酷儀式的條件。

林辰抬起頭，布記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濃霧中那具不再帶有任何威脅的殘骸。他眼中的混亂和嘔吐帶來的生理痛苦，漸漸被一種更冰冷、更堅硬的東西所取代——生存下去的貪婪和迫切。

防護服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