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的是我一個一個清點出來的,有的是我推斷出來的,這些數(shù)字比較保守,實際情況比這更嚴重。就說非法采砂,一條船一次能采砂一百噸以上,一頓沙子二百元,毛利四萬,一天一夜能抽滿一船沙子,他們只負責工人工資和柴油錢,臻河在九嶺區(qū)域至少有是十艘采砂船,你算算他們的利潤是多少?一年至少兩千萬,他們獲利兩千萬,堤壩崩塌,群眾損失,至少上億,要徹底消除非法采砂形成的隱患,恐怕要遠遠的大于這個數(shù)。”
“鎮(zhèn)里以前沒有治理過?”
“縣里每年都安排專項行動,但是屢禁不止。”
“誰是船主?”
“聽說是縣城的錢家兄弟。他們每年獲利這么多,肯定不會全部裝進自己腰包里,能裝進一半就不錯了,其余的錢哪兒去了?肯定是分給各級官僚了。苗鎮(zhèn)長,九嶺雖然偏僻窮困,窮廟富方丈,在九嶺幾年,相信你會成為百萬富婆的。”
“跟我去六馬村附近的林子里走一趟。”
“干什么?是不是那些家伙還沒有拜會你這個新貴?”
“胡扯,我要澄清底子,一個一個的拆除。”
林曉一笑:“苗鎮(zhèn)長,你還是坐穩(wěn)了九嶺的二把交椅再說,抽沙的進入了汛期,他們把抽沙船藏了起來,那些污染企業(yè)不是說拆就能拆的,你來九嶺,踢我的蛋可以,我林曉咬牙不吱聲,你要動林子里的廠,說不定一腳會踢在鋼板上,疼的是你自己。”
“幾年不見,你成了一個熊包。”
“苗鎮(zhèn)長,你說話小聲一點,你來了以后,我從來沒有沒有說過咱們是同學(xué),冒認官親殺頭之罪。現(xiàn)在不說,以后永遠不會說,以后需要殺雞駭猴的,我還是那只閹雞,你隨便折騰。”
“你去還是不去?”
“不去,我勸你以后也不要去,那里面有大狼狗,有獵槍,真敢開槍。我懷疑里面生產(chǎn)的不是一般的產(chǎn)品,一般的產(chǎn)品大不了罰幾個錢,最多坐幾年牢。那些馬仔敢搏命,一定是老板的授意,敢搏命的玩意一定利潤驚人。”
“你這樣說我就更應(yīng)該去實地看了。”
“話我已經(jīng)給你說了,你自己考慮,要是進去以后失蹤了,不要后悔。”
“你在嚇我。”
“附近有群眾在林子里失蹤是事實,六馬村的支部書記胡昌林在里面挨打,沒有人敢管,胡昌林一氣之下外出打工,幾個月不回,這里面一定有隱情。”
“還有什么?”
“沒有了。哦,對了,我在河道管理所睡了一夜,房子被人點了,幸虧當時我沒有在里面睡覺,要不就燒死了。”
苗慧陷入了沉思。
“苗鎮(zhèn)長,要是沒有什么吩咐,卑職就下去了。”
“慢著,你應(yīng)該自稱奴才!”
林曉一笑:“等你哪天把我閹了,我就自稱奴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