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我就拒絕了,嚴格按照程序辦事,走招投標程序。
錢三毛說,尹二民當縣長的時候已經答應他了,這兩棟樓除了他錢三毛承建,別人干不成。
我說,你滾。
錢三毛笑著說:“你絕對會答應我的,實話給你說,你老婆的肝臟是我從活人身上摘取的,我殺了一個人,只為了他的肝臟。”
當時我就蒙了,這怎么可能?錢三毛讓我看了錄像,他的馬仔殺人的場景,那是一片林子,我看了背景,是紫嫣山里的一處秘密所在。
肝臟是尹二民托人找到的,難道尹二民和錢三毛有瓜葛,我不敢問,我是殺人幫兇,不,我是殺人兇手。錢三毛說是按照我的要求才殺人的,我是殺人共犯,是罪魁禍首。我的愛人身上流動著的是無辜人的鮮血!
錢三毛走了,走的時候留下了一提茶葉,打開一看,里面是二十萬塊錢。
那一段時間,我害怕極了。我沒敢對任何人說。
錢三毛順利的拿到了縣初中教學樓的項目。
看著我整天憂心忡忡的樣子,尹二民整天樂呵呵的。
第一次,他試探著說,要見一個領導,給東陵爭取項目,要五十萬塊錢,我不敢不答應,給財政局長安排了,財政局長安排人取的現金,親自交給了尹二民。
后來,尹二民隔三差五,以各種名目要錢,我只有照做。然后簽字入賬。
后來,尹二民變本加厲,要錢越來越多,越來越頻繁。
這樣不是辦法,尹二民在東陵幾年,會把東陵財政掏空的,我留了一個心眼,尹二民每一次要錢的時候,我都做了錄音,財政局把錢交給尹二民以后會給我反饋,我也做了錄音。
我當縣長不到兩年,尹二民從縣財政取走資金有幾千萬。
尹二民除了貪財,還強迫縣里有姿色的女干部屈服于她,供他玩弄,如果不順從,會調到偏遠的地方,或者借故找麻煩,順從的女干部會得到提拔或者金錢。
關于錢家兄弟:
錢三毛除了強攬縣初級中學的項目,還插手水利,城建、交通等項目,尹二民拍板,然后給我安排,我不敢不照尹二民的話做。
一年多來,尹二民給錢家兄弟的項目不低于十個億,這些項目多是豆腐渣工程,但是檢查驗收的時候一路綠燈,所得利潤錢家兄弟和尹二民瓜分。
錢三毛掌控著很多公司,分別以不同的人為法人,有的法人是村里的光棍漢,或者神經病。有時候為了一個項目專門成立公司,前一天成立的公司,第二天就中標。
他們很隱蔽,外人根本看不出來,好在在整個流程中我都留下了證據。
錢家兄弟除了壟斷東陵項目,還制毒販毒。
······
縣初中教學樓垮塌以后,我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,指揮搶救傷者。
垮塌的教學樓里面,埋了幾十名師生,幸虧那一天是禮拜天,只有一個班在上課。自始至終,我一直堅持在現場,直到最后一名學生被挖出。
望著血淋淋的場景,我幾乎崩潰了,我知道,教學樓出現這種事故,我的責任不可推卸,我收了錢三毛的錢。我不敢不收,錢三毛敢殺別人,也不會多余一個縣長。我的愛人身上有無辜者的血液,我不可能再取出來,就是取出來,那個人也不會復活。
我想哭,假如沒有錢三毛,縣初中的教學樓不會垮塌,九命師生的性命不會喪失,二十多個孩子不會呆在醫院里,他們有的永遠失去了雙腿,有的失去了胳膊,還有兩名一直在昏迷。
教學樓救援以后,東陵很多干部群眾對我交口稱贊,說我身先士卒,不顧個人安慰戰斗在第一線,有誰知道,我的心在流血,我咒罵自己,想和他們一起死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