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逃到天涯海角,我也會抓住你的。’
”哈哈哈------林曉,你來到這里,能出去嗎?殺了我,到不了太亮,你們一樣會被活捉,會比我死的更慘。”
林曉手里的彎刀忽然戳在尹二民的嘴巴上:“你在臺子上道貌岸然,這張嘴字字珠璣,你的表演夠了。”
林曉轉過身。
咖雅揮刀就要斬。
尹二民忽然抱著林曉的大腿:“林主任,林爺爺,放我一條生路,張金柱死了,我絕對不會對外說,我有錢,境內有錢,境外也有錢,全部給你。”
“你以為錢能收買一切嗎?錢能收買所有人嗎?所有人當官都是為了錢嗎?你錯了!你這樣的貪官惡官已經沒有了市場,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,上級的眼睛也是雪亮的。不管你多么會表演,不管你隱蔽多深,終有一天會給你們拉清單的。不是不報,時候未到,時候一到,一報還一報!”
“林曉,我對不起你,不該打擊報復你,我有罪,罪該萬死。我叫你爺爺,林爺,饒過我。下輩子當牛做馬伺候你。”
“尹二民,你這副嘴臉,我要帶回去視頻,給東陵廣大干部職工上一堂廉政課,一定很有意義。當年那個頤指氣使、外表一身凜然正氣,說一不二的尹二民會跪在一個科級干部面前叫爺爺。我林曉承受不起,會折壽。你應該叫東陵六十萬人民爺爺,是他們養育了你,培養了你,把你推到那么高的位置,他們都是你的爺,你是一個不孝子順。有你這樣的子孫,是東陵人的悲哀,是東陵干部的恥辱!”
“是,我是不孝子順,我該死,我給東陵丟臉了。而今我的老爹在監獄里,我要是不當這個縣委書記,他不敢性侵一個弱智幼女,我的外甥不會命喪他國,我知道我的哥哥、我的另一個外甥,他們都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,他們幫我轉移贓物,幫我制造偽證。我沒有把握好自己,為東陵為家族招來禍殃,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。其實我最對不起的是大姐,上學的時候家里窮,大姐早早的輟學,打豬草喂雞喂鴨喂羊,到集會上賣錢,供我讀書,我把兩個外甥都害了。
林曉,我剛大學畢業的那會兒,和你一樣,拼命工作,嫉惡如仇、一身正氣,才一步一步得到提拔,想起來,沒有權利的時候最幸福,沒有金錢的時候最幸福,那時候心里坦蕩,心無旁騖,唯一牽掛的是今天的工作做好了沒有。明天的工作怎么做。”
林曉眼睛一直注視著外面,恐怕有人進來。尹二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,確實有點感人,但現在完了,尹二民滑落的太遠了,太深了,已經沒有挽救的余地。
“林曉,看在咱們曾經同事的份上,我有一個請求,你一定要答應。”
“說。”
“你回去以后,去監獄里看一眼我的父親,就說我在國外學習,暫時回不去,讓他老老實實的交代自己的問題,在監獄里好好改造。爭取能活著出來。”
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
一旁的咖雅急不可耐了,就要動手。
尹二民空洞的眼睛望著林曉的背影。
“林主任,我還有請求。”
“說,一次說完。”
“我不知道我的肝臟時候管用,能不能帶回去。湯健是個好人,是個好搭檔,可惜我沒有珍惜,如果時光能倒流,我還是縣委書記,他還是縣長,我愿意放手讓他做他想做的事,他能給東陵帶來輝煌的業績,這些業績能夠助我高升,他接任縣委書記,東陵人民會享受到他的福祉。可以沒有后悔藥。我愿意捐贈我的所有器官。”
“太黑,太爛,估計沒有人會愿意用。”
“林曉,我老家地下室里下面的水泥地里,我放進去了好多個金磚,砸開水泥地面,能看到的,取出來,交給湯健的老婆,讓她治病用。”
“那是賬物,骯臟,崔姨不會要的。”
“林曉,我最后一個請求,不管你們怎樣處置我,請抓一把染過我血的塵土,灑在老家尹溝的土地上,水塘里,哪里是我生長的地方,是一生最幸福的時光------”
外面有動靜,腳步聲往這邊過來,一個沙啞的聲音叫到:“老尹,該睡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