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寒風中呆了一陣,不放心巫紅,開上破桑塔納,追了過去。
巫紅的車子在金才大酒店的門口停。
這娘們,真的在堵卜高升。
林曉過去敲敲車門,車門打開,林曉鉆了進去。
“想通了?”巫紅問道。
“巫姐,我怕你一個人來,把事情弄砸了。”
“我來給他送禮,抬手不打笑臉人,他卜高升能把我咋的?”
“卜高升酒風不好,陰陽怪氣,心機很重,翻手為云覆手為雨,既當婊又想立牌坊。你來送禮,卜高升會看上你的十萬塊錢?他想的大,想的多,想的遠。他要是不要,或者交給紀委,樹立自己廉潔奉公一塵不染的形象,把你作為反面教材。讓紀委或者檢察院立你的案子,你是割驢球敬神,驢死了,神也得罪了。”
林曉這樣一說,巫紅倒吸一口涼氣:“按你的說法,就這樣挺著,不管他了。”
“東陵不是卜高升的老一,你可以去找找高書記,把情況說一下。”
“你給高書記聯系一下,看她在哪里,我去見她。”
“你又不是不認識高書記,你直接給她聯系,這事我沒法介入太深,好像我在兩個領導之間制造矛盾。”
“好,我現在就給高書記打電話。”
電話聯系以后,高穎在常委樓里,很爽快的答應見巫紅。
······
東陵電視臺真的播放了卜高升在九嶺調研的情況。苗慧的發言進行了全文播報。
東陵的干部心里一沉,苗慧的工作作風,九嶺取得的成績有目共睹,這樣一個先進的鄉鎮,黨委書記在全縣人民面前做檢討,其他單位其他人可想而知。
卜高升的辦公室煥然一新。
政府院子里的樹木全部拔除,栽植了新的樹種,樹種都是大規格,兩棵合包粗的桂花樹據說幾十萬,兩棵高達的銀杏樹據說好幾萬,還有其他的名貴樹種。總造價具體多少,沒有人清楚,整個政府院子的改造,既沒有上規委會,也沒有在政府常務會上通過,施工單位不知道是哪里來的。院子里每天都有施工的人員,樹木要養護,大樹上掛滿了吊瓶,說是營養液。水泥地面撬了,鋪上了瓷磚。
經過改造,政府院子里確實煥然一新,一般干部不了解里面的情況,都說卜高升有魄力,大氣,做事不敷衍,是干大事的人。
這樣的干部在一些地方不少,霸道,講究,但是過去以后,一屁股外債,所謂的宏偉工程多數爛尾。
林曉在辦公室室里謹小慎微,與高升保持著一定的距離。
很多時候,卜高升外出不帶林曉,有時候一去幾天,縣里干部都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。
東陵表面上風平浪靜,其實暗流涌動,尤其是政法部門。都知道,過了春節,政法委書記到齡了,縣里會產生一名縣委常委,政法委書記。盯著這個職位的人不少。其中有公安局長李勛和檢察長連振高,呼聲也最高。
兩人都是二蛋,平時因為案件不少糾纏。這時候都盯上了同一個職位,自然越看對方越不順眼。
這天,控訴申述科來了一個老漢,老漢舉報當地派出所長粗暴執法,刑訊逼供,打傷了他的兒子。
以前這樣的案件經常有,沒有確鑿的證據,檢察院一般不受理。被派出所處理的人,一般不是什么好人,要么是偷雞摸狗,偷看婦女洗澡,跳寡婦墻一類的角色,要么打架斗毆,酒后滋事。受過公安機關的處理,又到檢察院舉報的,更是難纏的家伙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如果立案,處理的結果當時人還不滿意,會到上一級檢察院控告,出力不討好。
這個案件匯報到連振高那里,連振高非常重視,看了控告材料,控告人又來的時候,連振高親自接見了他。
這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漢,年輕時候好吃懶做,偷雞摸狗,大半輩子沒有媳婦,后來娶了一個外鄉的寡婦,寡婦帶著一個兒子。
那寡婦在老漢家里生活了幾年,有病死了,那個拖油瓶來的兒子根本不聽老漢的話,早早輟學,在外晃蕩了一陣,把他這個后老爹的幾個錢糟踐干凈又回來了,此后三里五村經常丟雞丟羊。都懷疑是這個家伙干的,但是沒有抓獲現行。不久,這小子和一個三十多歲的風騷娘們好上了。族人看不過,在他們又一次幽會的時候,堵了房門,暴打一頓,然后送進了派出所。說是抓了一個采花大盜,欲行不軌,被抓了正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