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幕,仿佛帶著尖銳的倒鉤,深深鑿進她的記憶里。
思及此,沈楚連猛地揮開他的手,動作帶著脆弱的決絕,指尖都在微微發顫。
“我說了,不用!”
他的手僵在半空,空氣中繃緊一根無聲的弦,充滿了難堪的對峙。
幾秒死寂過后,他似乎將翻涌的情緒強行壓回心底。
再開口時,聲線竟奇異地緩和下來,甚至帶上一點罕見的笨拙:
“……好。粥在床頭,勺子在你右手邊一寸的位置。”
他頓了頓,聲音低沉。
“我就在外面。”
腳步聲逐漸遠去,門被輕輕合上,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響。
沈楚連獨自坐在龐大的床上,慢慢抱緊了自己。
空氣中那縷令人窒息的雪松香久久不散,凜冽而固執,卻隱約混合著一絲極淡的、來自記憶深處的消毒水氣息。
吃完,她摸索著下床,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,一步步試探著向前。
手指剛觸到冰涼的墻壁,那只溫熱的手又一次精準地握住了她的上臂。
“我認得路。”她試圖堅持,聲音里帶著脆硬的抵抗。
“地板滑?!彼喍痰鼗卮?,語氣不容商量,
“摔了更麻煩?!?/p>
他引領她的動作甚至稱得上小心翼翼,步伐完全配合著她的遲疑。
那雪松香氣此刻混合著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,形成一種獨屬于他的、帶有強烈存在感的氣息,無孔不入地包裹著她。
待她重新坐回床邊,他并未立刻離開。
“窗外……”他忽然開口,聲音里有一種罕見的、試圖尋找話題的遲疑,“陽臺的風信子,開了。紫色的。你以前……似乎看過幾眼?”
風信子?紫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