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殿中光明,四下情況看得清清楚楚,文淵環(huán)顧四周,不禁越看越驚,只見墻上、地上留下不少打斗痕跡,左首寶座上也被利器劃出一道深痕,一張供桌上陷著一個淺淺的手印,卻無裂痕,是被極為陰柔的掌力所擊中。文淵看著這掌印,心中暗驚:“能在木質(zhì)上印出這等清晰的手印而不擊裂木桌,出手者功力非同泛泛。黃仲鬼的內(nèi)力偏于陰寒霸道,這一掌或許非他所出,會是何人所為?”
殿中既然無人,文淵心覺久留無益,便要繼續(xù)搜尋。可是大殿左右均有石門,往前的盡頭又在燈火所及之外,不知是否還有通路。三條道路,文淵一時難以抉擇,想了一想,心道:“石莊主她們既然在此與人交手,何以不點燃這兩缸大燈?想必是她們從門外一路打進來,殿中本來沒有點燈,單憑火折,照不到兩側(cè)石門,又在兵兇戰(zhàn)危的當(dāng)口,激戰(zhàn)之時,自然不會留心尋找其他出路,仍然是往前行去。那么我也只管向前便了。”
想通此節(jié),文淵重燃火折,疾步前奔,果然最后又是一道石門。文淵推開石門,眼前乃是地宮后殿。這后殿較之前所在中殿規(guī)模為小,凌亂地放置著二十來個大紅木箱,更無其他物事。此處已是地宮中路的盡頭,居然只放著一堆木箱,而無帝后棺槨,環(huán)視殿中,同樣不見一人。
文淵也沒料到這間后殿竟然擺設(shè)如此,頗感意外,未見有人,更是失望,喃喃自語道:“成祖皇帝叱吒一時,寢殿怎會如此隨便?”突然心中掠過一個想法:“棺木不在此間,卻會在何處?難道還有密道可往前行么?”
他正要舉步往前,忽聽一個細(xì)微的女聲傳來,只聽那聲音喚道:“文公子,是文公子嗎?”這聲音傳入文淵耳中,文淵陡覺全身一震,又驚又喜,脫口叫道:“紫緣,紫緣,你……你在這里?”他左右轉(zhuǎn)身,殿中依然只有自身一人,呆了一呆,忽見一個木箱得得震動,似乎有人藏身其中,卻無法由內(nèi)出來。
文淵飛奔過去,用力掀開箱蓋,低頭一看,一張清雅靈秀的臉龐映入眼簾,澄澈的雙眼中閃著興奮的光彩,正是令他最為牽掛擔(dān)心的紫緣。箱蓋打開,紫緣第一件事,便是投在文淵懷里,連聲叫道:“文公子,你終于來了!我……我以為……再也看不到你了!”語音微帶嗚咽,身體也輕輕顫抖,顯是心情激動之極。
在這深入地下的玄宮之中,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最令他放心不下的紫緣,文淵登感心頭一松,喜悅之情油然而生,輕輕拍著紫緣的肩膀,柔聲道:“別怕,別怕!我在這里,這不是看到了嗎?”其實他自己也是如釋重負(fù),能確保紫緣平安無事,在他而言真是一大振奮,手中火折掉在地上。
欣喜之余,文淵忽覺手掌所觸柔膩細(xì)潤,紫緣竟是裸露肩頭,不覺一怔,定神一看,赫然驚覺紫緣未穿外衣,全身只穿著一件肚兜,方才未曾注意,此時發(fā)覺,文淵登感不知所措,霎時間身子僵硬,一動也不敢動,仿佛變做了石像木雕。
紫緣稍稍回神,見到文淵怔怔地望著自己,羞得雙頰如火,卻仍是伏在文淵胸膛,唯恐稍一離開,便永世難見一般,輕啟櫻唇,低聲道:“我的衣服被人扯破啦。”
便在此時,地上的火折也已熄滅,后殿頓時一片漆黑。
文淵如夢初醒,“啊”了一聲,急忙再點著一個火折,一邊問道:“是皇陵派的?他們對你怎么了?”紫緣低聲道:“就只有那樣,幸好有石姑娘及時救了我。”她隨口說來,文淵卻聽得心中緊繃,知道皇陵派中有人心懷不軌,意欲侵犯紫緣,而且情勢險極。只聽紫緣又道:“那時一片混戰(zhàn),茵妹要我先躲在箱子里,以免又被人捉住了。”文淵握著紫緣雙手,低聲道:“可難為你了。”
紫緣輕聲道:“該說是我拖累了石姑娘她們。我躲在箱里,只聽到外面一片打斗聲,忽然一陣驚叫,好像有什么木石脫動的聲音,接著就安靜下來了。我想要出來,沒想到從里面打不開箱子。”文淵一怔,道:“這么說來,韓師兄、師妹她們都不知去向了?”紫緣點了點頭,低聲道:“文公子,現(xiàn)在怎么辦才好?”
文淵道:“這地宮我還沒有全部走遍,我們再去探一探。”說著望見紫緣,心中蹦地一跳,急忙轉(zhuǎn)頭,低聲道:“紫緣,你先穿我的外衣好了。”
說著便要將衣袍解下。紫緣紅著臉應(yīng)了一聲,低頭含羞,甚感困窘。
兩人雖然兩情相悅,也幾乎已要同赴巫山云雨,可是之前文淵并未當(dāng)真見到紫緣身子,現(xiàn)下與當(dāng)日溪邊草地相較,紫緣還少了紗裙掩蔽,白潤的雙腿不安地緊緊閉攏,嬌軀大半呈現(xiàn)文淵眼前,文淵焉能不生綺念,看見紫緣羞赧的表情,更是怦然心動,這件外袍脫得艱難之極,只怕一個把持不住,脫下的可未必僅止于此。
好不容易外袍脫下,文淵披在紫緣肩上,紫緣輕輕拉住,低聲道:“謝謝。”
神情又羞又怯,令人大起愛憐之意。文淵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衫,更覺地宮中寒意陣陣,好在他內(nèi)功造詣不凡,倒也不覺難受,當(dāng)下道:“我們?nèi)フ沂f主她們。”
紫緣點了點頭,道:“可是要怎么找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