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嗯!”紅袖點點頭,“瘸子你的變化就像晴雨天一樣,明顯得很。”
任韶揚愈發(fā)詫異,這幾天他回溯與東廠兩個太監(jiān)的那場戰(zhàn)斗,幻境里死戰(zhàn)不休。
他們二人大部分時間劍法雖快,卻也不算難擋。可若是被任韶揚逼到絕境,便會使出一種古怪劍法,出手詭邪迅疾,無聲無息,仿佛只是一道模煳的鬼影,眨眼便至!
任韶揚先前幾次不察之下,均被反殺,之后不信邪,就算精神消耗導致頭痛得滿地打滾,也要進到幻境與他們死戰(zhàn)。
終于拼著手斷足殘,這才將其二人料理,完成了首殺。
其后,熟悉對方招法、速率之后,幻境中無論他們?nèi)萑绾沃欤紊負P只憑本能反應,先一步進招,逐漸有立于不敗、玩弄鼓掌之象矣。
只是進入幻境次數(shù)多了,不僅有頭痛的副作用,更兼之死傷過多,煞氣入體,不自覺會受到那兩個死太監(jiān)所用劍法影響。
導致任韶揚如今出手更顯詭異狠辣,毫不容情。
只是沒想到竟被不會武功的小叫看穿?
任韶揚深吸一口:“紅袖。”
“啊?”紅袖眨巴這大眼睛看他,“咋勒?”
“你絲毫不會武功,卻這么能吃。”任韶揚笑道,“還有著不俗的感知力,我很好奇你的來歷啊?”
紅袖黯然搖頭,道:“我也不知道欸!”突然雙眼一亮,“這是不是說明我很有天賦啊?”
任韶揚轉(zhuǎn)身朝著定安消失的方向走去:“也許吧。”
紅袖對他的背影做了個大大的鬼臉,道:“是就是,不是就不是。什么叫也許?”說著,一蹦一跳地追上他,牽住手。
“快點,咱們快點去,斷手別受傷啦!”
任韶揚點了點頭,攬著小叫,施展“猴王相”,縱身而起,在屋頂三點兩點,就不見了蹤影。
——
山谷小屋。
數(shù)十人正在翻箱倒柜地搜尋。
這些人身穿黑甲披著玄色披風,手持長矛,腰懸單刀、箭囊,背負硬弓,氣勢驚煞,遠非那些烏合之眾般的馬賊所能比。
不遠處,賈廷負著手看山嵐秋景,身后并排站兩人,其中一人,正是四檔頭曹添。
剩余一人瘦削白皙,卻是三檔頭陸小川。
就在這時,一東廠番子小步跑過來,在眾人五丈左右站住了,雙膝跪下,頭盔重重叩在地上。
“稟大檔頭,屬下翻了好幾遍,此地住戶已走。且觀測蠟燭燃燒剩下的燭淚,可以斷定,所住之人,早在前天便已經(jīng)離開了!”
“一個拄著燒火棍的青年,一個斷臂的酒肆雜役,一個小叫子。”曹添冷冷一笑,“竟然在咱東廠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?”
此言一出,那人全身劇震,如中雷擊,趕忙連連磕頭,抬起頭來,已是淚流滿面,泣道:“小人死罪!是小的失職,請大人責罰!”
“算了,曹添!”賈廷揮了揮手,讓那人起來,隨后問道,“西域番僧查到了么?”
那人滿臉鼻涕眼淚,卻不敢擦一下,連忙說道:“查到了,查到了。”
“那番僧月前便被獵戶設下陷阱襲殺”眼看賈廷眉頭皺起,他連忙加快語速,“可有人看到,練鋒號弟子,鐵頭和定安為他收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