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盡管她們四十多只“銀鵬”在天空盤旋,往返搜尋,除了好奇的農人,歡呼的孩子,和追逐吠叫的狗兒,全然見不到半個可疑人影。
凌玉嬌道:“你這銀鵬設計得真好,就只有一點無法克服的缺點。”
柳含笑道:“什么缺點?”
凌玉嬌道:“敵暗我明。”
柳含笑道:“如果涂上老鷹的灰黑色,如果再練成一雙鷹眼……”
蕓娘道:“不錯,各位不妨真的像老鷹一樣,盡量高飛,試試眼力。”
她們已經懂得憑感覺而找到上升的暖氣流,她們這種小型迷你風箏也不需每次都非要到“十里巖”去找那樣特別強大的上升暖流。
她們紛紛學著蕓娘的方法,漸漸地盤旋而升高。
從高空往下看,果然又是另一種感覺,但她們到底只是人而不是鷹,她們都有高深的武術基礎,視力當然異于常人,但是要爬升到萬里高空去搜尋可疑人物動靜,卻仍是無能為力。她們干方百計要找楊欣,敵方也在千辛萬苦要找楊欣,他們當然也要找解九思父女。他們也都個個武功高強,但是他們也自斗不過那些能凌空撲擊的“銀鵬女將”,所以他們夜行書伏,在地面上往返搜尋。因此他們就比女將們緩慢得多,也辛苦得多了。
就這樣,解玉卿她們就平平安安的在這戶農家住了下來,解九思要養傷,解玉卿也就有機會與沈亞之過著幸福美滿的愛情生活。還是那樣的“雛鴨情結”,在她心目中的真正愛情,就是要先把自己弄得澈底的瘋狂,再澈底的崩潰,才能澈底的“統統給他”。幸好在這種模式下,每一次都能讓她得到無上的滿足與幸福。
當然便宜了沈亞之,他一再得到滋潤,一再用功煉化,如今的他,已經一日千里,今非惜比了。
解九思的傷勢已無大礙,他卻為自己作了個重要的決定,他一不小心就打破了農家的那唯一一面鏡子,卻又偷偷地藏起了一片。利用這小倆口又在忙著“給你給你”之際,他踱到外面,一方面舒展初愈的筋骨,一方面留意天空中的風箏。前些時漫天蔽野,都是這種像蝴蝶又像鳥兒的小型風笛在頭頂穿梭不停;這幾天就變得少了許多,怎么今天連一只也不見呢?莫非是她們已經放棄這塊區域,轉向別處搜尋了?終于,他見到極高的天空,有一只極似老鷹的灰金風箏,如果不是他有意找尋,還真以為只不過是頭“蒼鷹”在高空飛翔呢!再次凝神細看,確定真的是她們,解九思這才取出預藏的那鏡子碎片,就著日光,向那只風箏反射開動,希望能引起她們的注意。只是手中這片鏡子實在太小,而且那么高的距離,再則他也無從確定鏡子反射陽光的角度。終于失望了,因為那只風箏顯然并未注意到他,那只風箏竟在高空越飛越遠,漸漸變成一個小小黑點,隱入云際不見啦!
解九思長嘆一聲,但是他絕不是個輕易會“放棄”的人,算算時間,那兩個小混蛋該“給”的也應該給過啦!為了不引起他們起疑,他決定先回去,明天再來設法。忽然聽見一聲尖銳的鋼笛哨音。
他一抬頭,竟見一只巨鳥正在頭項盤旋;不是巨鳥,是一只“銀鵬女將”,乘著風正在搜尋。解九思立刻一躍而起,向那風箏揮手。
那風箏也見到了他,鋼笛哨聲又急促的響起。
頃刻間,四面八方全部是風箏,紛紛絳落,將他包圍,果然有那幾位“銀霞三十六騎”也在內,她理止刻興高采烈地包圍了上來:“哎呀,老爹,你把我家姑爹藏到那里去啦?”“你害得我們被小姐罵得都要‘臭頭’啦!”
“快,怏去把他帶出來,我們好回去交差。”
解九思卻只是微笑不答。蕓娘越眾而出,問他道:“你還記得我?”
解九思道:“當然,是你寫字通知是紫霞小姐的。”
蕓娘道:“你擄去楊欣,又把我們找來,是想先談條件?”
解九思大笑:“果然是領導過控鶴監的人,高明高明。”
蕓娘忍住氣:“有什么條件你說?”
解九思道:“我只能跟袁家小姐說。”
蕓娘冷笑:“竟敢瞧不起我。”
她一抬手,緩緩向他拍來。
解九思卻嚇得大叫:“慢來慢來!”
蕓娘又緩綬收掌道:“虧你還識貨……什么條件,說!”
解九思道:“你先去準備一口上好棺木。”
蕓娘一怔:“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