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過小道她感覺撞到了誰的肩膀,引起一聲驚呼。
“啊實在不好意思!”
被撞到肩膀的是一位約莫叁十多的女性,穿著很得體,頭發高高豎起,扎成很干練簡約的馬尾,左手抱著一堆資料袋,右手還拖著一個很大的黑色行李箱,上面貼著幾個畫風很幼稚的貍花貓貼紙。
這么晚了還要去趕行程出差嗎?
夏小桃邊道歉邊覺得很厲害,前世她經常聽到女人叁十歲就要去結婚生孩子這樣的老舊對話,導致她對于職業女性身份非常憧憬。
偶爾看到那些在職場中非常游刃有余的女性,還會想象未來自己的職場形象。
面前的女人眼神溫柔卻不失爽利,聽到夏小桃小聲道歉,反而上前扶住她,“沒事,是我東西太多了。”
待她看到夏小桃抬起的臉后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,笑得有些神秘,又主動關心了一句,“剛放學嗎,好辛苦呀。”
“是、是的,最近在準備期末考試。”
女人退后半步,將夏小桃從頭到腳輕快地打量著,可能是眼神太過親切,叫她有些不好意思。
夏小桃前世父母很早就離開,她甚至都沒有和父母相處的記憶。從記事起就一直生活在泛著潮濕雨味的福利院,這樣視線對別人可能是過于熱情的冒犯,但對夏小桃來說反倒有些溫暖。
“考試加油。”
女人又開口說話了,上來虛虛抱住夏小桃,鼓勵地拍了拍她的腦袋,然后又風風火火走了。
夏小桃在原地有些呆呆地站了一會,目送那位熱情的姐姐風風火火地離開。又因為被她打氣變得心情很好,到進家門時嘴角還掛著一絲笑容。
聞嶼好像在陽臺和誰打電話,嘴里說著什么“一路順風”,最近他的耳洞有點發炎,耳垂一直都是紅紅的沒有消退,手機偶爾碰到耳釘導致傷口拉扯時還會抖一樣才挪開。
她沒有去打擾,直接去洗漱準備讀幾篇范文就早早休息,為幾天后的考試養精蓄銳。
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聞嶼已經打完了電話,對著找夏小桃借來的小鏡子處理他的耳洞,可能是不太熟練,指尖都是耳洞溢出的血,看著怪嚇人的。
聞嶼可能是消毒后對不準耳洞,只能忍痛扯著耳垂,想把耳釘直接塞進去,越急越是失敗,反而弄得耳洞更脆弱,一直在流血。
“……我來幫你吧。”
她實在是看不下去,從藥箱里取出碘酒和濕巾,跑過去制止聞嶼這種有點自虐的行為。
聞嶼聽到了夏小桃跑過來的噠噠腳步聲,自覺停下動作,把手指乖乖伸給她看,輕輕說,“不小心弄流血了。”
夏小桃牽過他的手,仔仔細細把血擦干凈,眼神示意他不要亂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