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接著湊近董昭道:“董議郎,你可知唯才是舉的含義?”
“亂世取才,有才者便可得舉。”
許澤笑道:“不對,唯才是舉真正的意思如同世家互相推舉孝廉一樣,主公說你有才,你就有才。”
董昭恍然大悟:“哦,這么個唯才是舉。”
那這所謂的商議,也是由曹氏來決定。
在場文武均不言語,只是一味的飲酒吃食。
這光景董昭看一眼就明白了,自己能夠身處這樣的宴席里,就已經被綁上曹氏的大船了,這暖和的寬敞屋舍中,全都是心腹謀臣。
他拱手向曹昂道:“理應如此!在下當為此榮光,窮盡一生之才學!”
曹昂笑道:“言重了,公仁先生,我記得你有一胞弟名董訪,曾在張邈麾下為參軍,一同于兗州起兵欲反。”
董昭本來想去拿酒觥,手到半空連忙縮回,低下頭躬身剛想解釋,曹昂坦然的道:“不必如此,我想請他為許南校尉營中馬丞副手,日后營中戰馬交托于他和衛公振,如何?”
“那自是極好。”
他松了口氣,答應下來。
這差事雖說暗示自己舉家資購置戰馬、馬具、草料等事,耗資巨甚,但跟著許澤就是功勞保障,以后肯定功績只多不少。
別看如今朝堂之上,兗、徐黨只有曹公、荀令君能登朝議,可實際上整個皇城之外,皆是曹軍!
而且陛下寵信曹公、曹昂、許澤得很。
簡直權勢滔天。
方才董昭也不是裝作惶恐,他是真的被昂公子嚇到了。
昂公子身旁許澤、許褚,遠處還有典司馬正在撕扯烤肉,眉宇之中竟已有了些許威嚴雄武之感,雙眸深邃如虎目,可一笑便顯得和善仁厚。
這份氣度,看來已在許校尉身邊初具端倪了。
他是當真被此威嚴嚇到了。
酒過三巡,董昭湊到許澤身旁,好奇的笑道:“許校尉,你以往為流民出身,可還有族譜?若是日后位極人臣,可需要修族譜傳世?”
“族譜?”許澤微醺著道:“我就是族譜第一頁,修它干什么。”
族譜這玩意太方便了,以后你們家族譜傳世還得小心一個叫黃巢的。
“而且我不坐三公這位置。”
他咧嘴笑道:“我只選。”
“哦。”
董昭一下閉嘴了,他明白許澤在曹昂、曹操心中的地位了。
他不需要三公加身來彰顯榮耀。
許澤以后的地位和他們不一樣。
看來要讓訪弟每年竭盡全力多弄點戰馬給許校尉,他心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