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義有心了。”
太史慈亦是一番寒暄,說起舊時的恩情,然后很感激的看了許澤一眼,來之前他可不知道送出的是這種耗費心血的重禮。
若知曉,根本舍不得,君侯竟能為了讓自己撫平對孔北海的愧疚,不惜以寶物相贈。
許澤送琴只有真正的自己人才會費這種心思。
孔北海第一次見面就收到如此有心的禮物,說明君侯將我當做自家兄弟。
太史慈心想道。
只是高興了一會,孔融命人將焦尾琴收藏起來,然后請許澤、太史慈到后院相聚,一番交談后也是知道了如今瑯琊發生的事。
宛如潮水洶涌而來的刺客鬧得人心惶惶,官吏不敢獨行,百姓更是怨恨不能抒發,皆在暗中唾罵江東鼠輩。
孔融聽到實際上乃是袁譚所為,清癯挺拔的身姿亦是有些顫動,仿佛松柏簌簌落葉,他回身嘆道:“許君侯,我一家妻小,亦在其掌控之中。”
“袁譚數次威脅,皆欲讓我回北海為他招攬賢才、廣納義士,可我知道此人剛愎自用,心思險惡,不能為伍,唉!”
他重重地嘆了口氣,“亂世不能保全家小,屈身則又損素來風骨,眼下亦是受制于人,實不相瞞,我在來之前,袁譚又有密探尋到我處,欲以妻小相要挾,讓在下損君侯之名。”
“我不愿屈就,當即拒絕,不知家小如今是否還安好……”
他言辭之中頗有無奈,但是卻并無悔意。
這種骨頭硬的人,用威脅的方法只能適得其反。
這一點上,許澤反倒要感謝袁譚不擇手段了。
本來他們和孔融應是不和的。
從出身、立場上就頗為不和,孔融又和邊讓齊名,和陶謙共謀,這些過往都表明他并非是親和曹操一黨之人,可以稱為忠漢之臣。
許澤沉吟片刻,面色平靜的開口道:“眼下,我與青州相拒,彼此交惡不通來使,先前大戰斬敵上萬,震懾袁譚兵馬。”
“此事亦是絕難交涉也。”
孔融暗暗失落,但旋即一掃陰霾,重現笑意,他素來喜宴賓客,今日也不肯掃興,命人去取酒來,又問許澤道:“君侯來見,恐怕不只結識,若有什么在下能相助之事,敬請說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