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因為兵敗,而真正的內因則是自傲、不律。”
賈詡深飲了一盞,嘆道:“君侯的勝勢之論的確不錯,常勝之師需要用勝利來養勢,一旦成勢便可有十倍之能。”
“可是,常勝之師和驕縱之師,無非也就是一念之間耳。”
“老朽勸君侯,不可多收子弟為精騎,哪怕另外給他們領一支兵馬呢!”
現在誰不想把自家孩子塞到雷澤騎來,配備精良重甲、西涼寶馬不說,還能每年攬下大量的軍功,常有勝績。
方才于禁所言不差,以后想要來結交許澤,并且有所圖謀的人只會越來越多,而且越來越難以拒絕。
想到這,賈詡自己心里都不舒服,有一種被人奪食的感覺。
有諸葛家、陸家那兩個后生來搶我的君侯就算了,好歹這兩個少年是真有絕世的天資,其余功勛憑什么?
君侯明明最倚重的就是老夫!
“好,多謝老賈頭,”許澤欣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。
雖然平日里對老賈言語不客氣,經常假裝霸凌欺負,偶爾克扣俸祿,但是不得不說,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。
許澤現在真是越來越喜歡他了。
當初將他扣押在身邊,真是最正確的選擇。
“那我這樣,以鮑邵入騎營為例,廣為告知全軍,而后嚴加操訓,若他能堅持下來,則可入營,若是不能則調任其余營地。”
“今年這一年下來,君侯一定是收獲頗多,同時隱患也會頗多,”賈詡的神情十分鄭重,“這恐怕還只是開始。”
“修生養息的一年,總是會暗流涌動,君侯必須隨時立于不敗之地。”
賈詡深鞠一躬,而后道:“這樣吧,我兒賈璣近日亦是到了許都安住,老朽寫一封書信,讓他來幫著君侯,有時候文書抄錄、先遣出使這些事,盡可交給他。”
許澤:“我踏馬……”
你老賈家抱大腿是不是上癮。
賈詡老臉一紅,但表情還是不改:“這是我賈家父子應該做的。”
“你可真是老狐貍啊。”
“哦,還有那個司馬懿,”賈詡連忙把話題岔開,他現在就當做許澤已經同意了,“君侯既然對他十分厭煩,光是毀去仕途是不夠的。”
“今年到瑯琊、北海兩地,肯定是辦學興盛,去年君侯以換取北海舊臣家眷之事跡,幾乎給了整個青州儒林一份恩情。”
“如此,君侯在那位許君、孔北海面前,其實是有很大權威的,再加上蔡中郎的家學傳承,君侯的話語權,很大。”
“老朽還是堅持讓孔北海、許大儒,尋一人毀去司馬氏的聲名,這才是根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