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終還是他們自己折騰累了。
決定留下來的人,比我想象得要多一些,尤其是那個拿著金珠子的男人發表了自己的“規矩論”之后,似乎給許多人吃了定心丸。
想法很快達成了一致,死了的人就是破壞了規矩,留在這里,誠心等待,依然能得到幸福。
反倒是決定離開的人,前怕狼后怕虎的,感覺一點兒都不如留在這里的人團結。
登臨這座島的,總共二十人,一人變成了厲鬼,一人中降頭慘死,一人身首分離,一人精神崩潰自殺。
在場的十六人,包括我和瞎子在內,竟然只有十人愿意離開,有六個人選擇了繼續留在大院里面。
留在這里的人還在繼續勸說著選擇離開的人,跟他們講著外面有多么多么危險,讓要離開的人三四后行之類的。
“你看紅頭發那個小伙子,剛跑到椰樹林里面,連聲都沒出,直接就死了……還是留下吧,至少不用擔驚受怕。”
但是勸說最大聲的人被文身男一腳踹在了地上:“我有沒有跟你們說,別他媽影響別人做決定?你們聽不懂人話是么?”
接著,他環視了一下選擇離開的眾人,淡淡說道:“不墨跡,以后大家就是一條繩上的好兄弟,我叫陳平川。”
眼鏡男推了推眼鏡:“我叫岳郎,你們管我叫眼睛叔就成,好記。”
金表男似乎不愿意透露姓名,嘿嘿一笑,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大金表:“你們就管我叫金表吧,胡老弟,瞎老弟,我第一次出來打工,不懂事兒,那天冒犯了,你們別介意哈。”
他嬉皮笑臉,帶些諂媚,我和瞎子并未理睬,弄得他很是尷尬。
“我叫徐嬌嬌,嫌不好記的話,叫我嬌嬌就成。”被我揍了一頓的精致姑娘此時還帶著哭腔,但一邊哭還沒忘記一邊打扮著自己,給自己裝扮上漂亮的雙馬尾。
“我叫何霞,今年五十七了,你們不嫌棄的話,就叫我何姨吧。”這位阿姨顯得很拘謹,從來到這座島上之后,就沒咋說過話,此時更是沖著眾人不斷低頭。
“我叫馬麒麟,從大馬到大陸打工的,后來被人介紹到了暹羅。”一個滿臉敦厚,穿著粗布衣裳的壯漢撓了撓頭說道。
而我和瞎子的名字大家都已經知道,胡得道,白瞎子,無需多說。
最后的兩人,有點兒特殊,一個二十多歲皮膚漆黑的小伙,一個三十多歲壯實雪白的女人。
“我叫art,我老漢兒是外國人。”黑小伙操著地道的口音說道。
“看啥子嘛,混血兒也得出來做活路撒,也不是個個都像網紅混的那么又有錢又松活嘛。”見我們都笑,他繼續道。
雖然這一路上用這個口音跟大伙兒說話的只有他一個人,但是面對面,這么正的口音還是讓我們忍俊不禁。
而那個白人女子的名字也很繞口,聽得陳平川微微皺眉,不愿去記,指點著兩人:“小黑,大白。”
定好了如何快速記憶和稱呼彼此之后,我們站起身,準備啟程,而就在這個時候,一個男人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,滿臉笑容的撓撓頭:“我改主意了,我也想跟你們一起出去成么?你們叫我黑繃帶就行。”
我轉頭一看,這是那天的念佛男人,也是我們親眼看到死而復生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