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小心劃傷。依我看,是不小心留下,你手上的劃傷是人的指甲抓痕,方才我簡單看了衛百戶的尸體,他指甲內有血痕,這么巧嗎?”
遲寒低頭輕笑,余光掃了一眼臉色已經鐵青的涂九岸。
“拿下。”
涂九岸也是果斷之人,當場將人拘了起來。
小旗掙扎了幾下被涂九岸的下屬從背后反擒住。
“說說你殺人的理由。”
小旗苦笑一聲:“衛拾柒這個人表面上是個什么都不在乎的人,實則陰暗至極,這一點陸大人應該見識過。”
陸沉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。
“本來沒想那么早要他的命,碰巧昨日有了機會,他死了我們才會有機會往上走,他不死所有的功勞都是他的,這些年我們兄弟一直被壓著,就那我來說,在北鎮撫司待了十年,也才是一個小旗。”
遲寒冷笑一聲:“你好得也是錦衣衛,這么容易就招了?”
其實遲寒的言外之意在場的陸沉舟和涂九岸都能猜出來,只是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遲寒這個人的能力,短短不到半個時辰便能夠抓到重點嗎,這不得不讓陸沉舟提防。
“遲少卿,你的意思?”
陸沉舟故意問道。
“說!建文黨余孽在南京城藏身在何處?還有哪些人?”
遲寒又是一個回擊,只是這一次從他口中說出的卻是陸沉舟和涂九岸一直忌諱說出口的。
站在屋外的沈婳將一切聽得一清二楚,她頓時覺得方才自己的直覺是對的,遲寒這個人恐怕是個比衛拾柒更陰暗數倍的人,其手段遠遠在陸沉舟之上,僅憑方才待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便能發現自己沒有漏掉的驗尸細節。
“什么建文余孽,人是我殺的,我認,但扯上旁的我不認。”
遲寒見小旗依舊不松口,便將問題拋給陸沉舟。
“陸大人,此人該如何處置?”
陸沉舟暗想遲寒果然算得上既有心機又有手段之人,審訊的事情他得了功勞,得罪人的事情他卻拋給自己。
“那就撬開他的嘴,錦衣衛那么多手段審訊犯人,總有辦法讓他開口。”
陸沉舟又將動刑這個事情轉移到錦衣衛,順便看看涂九岸的反應。
“他是錦衣衛的人,讓自己人動手總歸不妥。既然遲少卿問出了端倪,便由你來繼續下面的事情,豈不是更合適?”
三人像踢蹴鞠一樣,最終又將問題歸還到遲寒身上。不過遲寒并未表現出任何不悅,,反正好像這一切都如他所料,他淡淡道了一句:“既然如此,那遲某就不客氣了,為了防止犯人逃脫或者有人殺人滅口,我覺得先將犯人的手腳筋挑了,以免生出不必要的禍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