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紗又重新覆上她的金眸上,她此刻披著厚重的玄色外披,里面是單薄的白裙,靠坐在窗邊軟枕上。
沈彥霖徑直坐到她對面,看到她眉眼間沒有絕望悲痛,一如既往的淡然。
看來昨天的事,她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啊。
還是說她只是裝的不在意?
“六殿下,你找我所為何事?”
關雎雎見他一直不說話,于是主動詢問。
“我來求國師姐姐救救母后。”
他眼神祈求。
她沉默,疑惑看向他。
這個眼神,讓少年感覺不妙。
“你想救她?可你不是恨她嗎?”
沈彥霖失了冷靜,眼神瞬間變得陰鷙,笑容無辜中透著陰戾,“國師姐姐,你在說什么?她養育我長大,我怎么可能恨她?”
“你與她之間,在月老那里有……”
“夠了!”
他突然爆發,將二人中間的榻案掀翻,“國師,我想你不會多嘴對吧,不然昨天你和三哥的事,我可瞞不住。”
關雎雎表情沒有變化,而是垂眸看向手中的卷軸,“你的事我不會說,但是我的事——你瞞與不瞞于我而言都無所謂。”
沈彥霖嘴角壓平,“你一點都不在意?”
“吾為何要在意?”
她那雙金眸明明看不見,他卻仿佛被定住移不開視線。
那么淡然又無所謂。
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。
包括他的不堪和骯臟,在她看來似乎也沒什么值得唾棄的,畢竟……
“神的壽命遠比你們想象的長久。”
她輕描淡寫開口,“若是萬般都在意,只怕連神宮都要被愁緒填滿。”
“是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