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毫不畏懼死亡的未來,甚至笑意還更盛,目光一錯不錯,不放過他眼中的每一分情緒。
云雀恭彌因她私自拉扯的動作而生出的怒意并未停歇,很快,浮萍拐改變軌跡,再次一擊。
可這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——
富江愣愣地看著自己卸下力氣、松開后有些發麻的指尖。
她拇指食指輕輕合著,將那股很輕微的麻感捻去,才聽對方語氣平和地提醒,“我不喜歡被別人觸碰,別總是動手動腳,鹿島富江。”
嘁。
女生無聊地轉開了目光,看向遙遠夜色里燈帶閃爍的東京塔,片刻后,忽然指了指那附近的位置,“我餓了,要吃那家旋轉餐廳的自助,你請我。”
那是東京繁華區域少有的二十四小時自助餐廳,不在并盛的范圍。
云雀恭彌順著看了眼,正想拒絕,又聽她道,“不請我吃的話,以后收保護費別叫我。”
她走出兩步,隨意往附近一輛停著的、锃亮的黑色重型摩托上靠去,雙手環胸,與他對視著,笑意里帶著奚落:“是吃晚餐,又不是吃你,不用這樣對我嚴防死守吧,云雀學長?”
“……”
黑發少年聽著她張狂的用詞,片刻后,走到了她的面前,拿出了她靠著的這輛摩托鑰匙,只丟下兩個字,“上車。”
等女生側坐上摩托,還在思考扶哪里的時候,坐在前面的男生灰藍色眼睛里帶了幾分笑意,側過頭,毫無誠意地提醒道:
“要是沒扶穩掉下去——”
“那就是你自己找死了。”
……
晚上九點。
一輛黑色摩托行駛在車輛變少的高速上,風馳電掣如閃電,只留下極其響亮的轟鳴聲墜過長龍般的道路。
不多時,摩托機身甩出一道漂亮的漂移,停在高樓大廈前,響亮的油門聲停歇,只有一道少年音漫不經心地響起:“你好像沒記住我說的話。”
富麗堂皇的大廈玻璃映出他們所在的景象。
只見清俊少年一腳抵在地上,支撐機車的重量,而他的背上則是掛著個雙手都攀在他身上的女生,先前扎起的頭發早被風吹散,此時長發垂落,被狂風刮了一路,凌亂得無法見人。
富江攥緊了拳頭,深呼吸了兩口氣,毫無留戀地松開了手,一邊捋自己的漂亮長發,盯著近在咫尺的他,連笑意都扭曲,極具咬牙切齒意味:
“云雀學長真是好、爛、的、車、技啊!”
“飆那么快是趕著去投胎嗎?”
鹿島富江想到這一路的心驚膽戰,完全沒辦法再跟他裝什么好脾氣,恨不得拿出所有能搜刮到的臟話罵他。
可惜還沒等出聲,少年已經擰了鑰匙下車,不痛不癢地回道,“想多了,我這速度閻王追不上。”
“是啊,你這速度誰也追不上,以后想追人直接用你時速二百的摩托開過去把心上人創死就挺好——”
富江接一句懟一句。
本來已經走上大廈臺階的少年忽地回頭看了她一眼,發現她雖然重新整理好了黑順長發,但此時卻依然沒從車上下來,制服下的胸口不斷起伏,面上也沒有往日堆出的虛偽熱烈笑意,顯然是被他氣得不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