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擔兩人重量的鐵鏈與浮萍拐擦出一路迸射的火星,疾風之下,雨絲如驟,斜斜落在他們身上,極致的冷意里,觸碰對方肌膚的部分就變得滾燙而炙熱。
“想被我丟下去嗎?”被她緊緊攀住脖頸的少年人聲音是與肌膚溫度截然相反的冷意,甚至帶了幾分不悅。
“不想。”
富江眼眸彎彎地看著他,在黑夜中,那雙瞳猶如深淵般不見底,她就這樣淺笑著說出格外纏綿的話,“所以我抱得很緊。”
她說話時的氣息落在他襯衫領口微敞的鎖骨上。
而女生仿若未覺,放軟了聲音,又道:“從這個高度摔下去,我的手腳都會折斷的,還會溺水,我不想再被淹死了,云雀學長,別松開我,好不好?”
云雀恭彌忽然想起了她死在學校游泳館那一次。
黑發像漫開的海藻,在水面上飄飄浮浮。
畫面一轉,又成了她在夕陽下那條巷道里,從那灰塵布袋里出來,因失聲和缺氧,瞪著他想罵又罵不出來,咳得眼眶都發紅的模樣。
少年沒再說話。
只不過在即將落地時,女生的手臂因為承載她自己的重量而脫力,往下滑了一小截,他另一只垂落身側的手條件反射地攔了下她的腰。
抱著他的女生不著痕跡彎了下唇。
哦豁。
原來他吃這一套啊。
……
岸邊。
拽著個老頭游上岸,還在喘氣的澤田綱吉抬頭就看見飄逸而下、甚至還在親昵貼貼的兩位,對比他和獄寺還有山本渾身濕漉漉的凄涼,這兩個簡直像是在拍電視劇,連頭發絲都是輕微濕潤的完美狀態!
他一時失語。
然后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嗝。
這動靜引得剛落地就在皺眉看天、嫌棄下雨的女生斜睨了他一眼:“哦,是你啊,前男友。”
澤田綱吉:“?”
他呆滯:“前男友?”
富江連眼尾那顆痣都是冷的,“關鍵時刻選擇救一個又老又丑的老頭而舍棄你漂亮的女朋友,這樣的人不應該有對象,所以你被甩了,小學弟。”
“……”
根本就沒有在一起過啊!
不要總是這樣擅自決定啊!
他失意體前屈,槽多無口,整個人呈現一股被噎過度的失語狀態,就在此時,旁邊草叢里傳出奚落的笑聲,“不愧是廢材綱,確定關系之后一句話都沒說上就被甩了,你永遠能突破我的認知。”
“reborn!”
他雙手撥開草叢,看著出現的西裝嬰兒,惱怒道,“剛才你又跑哪里去了?話說藍波就是根本沒來這里吧,你把我們騙到這到底有什么目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