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音覺得場面太過殘忍了,她扭過頭不去看,輕輕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有?!泵蠘且呀泴⒁巴锰幚硗戤?,他拿起撿來的樹枝,熟練地搭起烤架,“沿著前面的小道往里面走,穿過一片樹林,就能看到了?!?/p>
“多謝?!弊蛞箾]有洗漱,身上早已難受的緊,容音道了謝,連忙朝他說得地方走去了。
溪水清澈見底,容音掬起一捧水,漱了漱口,又捧起水將自己的臉上的脂粉全都洗凈。昨夜走的匆忙,竟是連妝都忘了卸。她拿起帕子,把自己身上簡單擦了擦,才算得了幾分清爽。
此刻日光正好,容音從懷中拿出一面小銅鏡,又拿出自己懷中裝著的水粉、胭脂、眉黛、口脂,開始一點點給自己上妝。
等到鏡中人的每一寸都被上了妝,容音才微微呼出口氣。正因為行路艱難,她才要精心裝扮自己,否則本就吃不好睡不好,若是再頂著一副憔悴的容顏,豈不是太慘了些。
容音將自己的東西全都裝到懷里,一轉身,又換上了一副神采飛揚的樣子。
這一路縱使再困難,她也會好好生活下去。
等到容音洗漱回去,就見孟樓削了好幾個竹子,正在做他的弓箭。而他的腳邊,除了留有一些黑色的灰燼,其余干干凈凈,連根骨頭都沒見。
容音不死心地四處找了找。
孟樓疑惑,“你在找什么?”
“兔子呢?”容音皺眉,言語中有些不可置信。
此刻日光正好,她仰面看著孟樓,倒叫他瞧了個清楚。昨夜昏暗,孟樓竟然不知道她臉上還是上了妝的,此刻在陽光一照,她臉上細小的絨毛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孟樓的目光從她的芙蓉面移到了她的嘴巴上,她唇上涂著桃紅色的口脂,配著她軟軟的嘴巴,竟然看起來像是初春的桃子一樣,粉嫩可人。
孟樓不解,“什么兔子?”
“你早上烤得兔子?。俊比菀袈曇舸罅它c,“我還沒吃,怎么就沒了。”
“那是我獵來的?!泵蠘强粗壑械臏I花,忽然反應過來,“你要吃?”
“不然呢?”容音嘴巴微微撅著,心中對他的不滿達到了十二分。
孟樓心中好笑,他唇角勾起,“容小姐,我只負責將你帶到江南,你路上的伙食、住宿,全都不歸我管。這些……你都不清楚嗎?”
容音呼吸一窒,她昨夜走的急,母親的話都沒細聽,哪里清楚這些?
“再說了……”孟樓掃了一眼馬車,“容小姐有空帶這么多胭脂水粉出來,難道就沒想著給自己帶些吃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