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一留了疤,她又該算在他頭上。
“明白?!标愊鱿肓讼?,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,“就這樣放走他?萬一他又去報警……”
雖說他們在警局有人,有什么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就傳過來,但事情鬧大了終究不好收場。最近上頭查得緊,多少雙眼睛在暗中盯著。
邢昊蒼深深吸了一口煙,火星在煙頭明滅,映得他眼底忽明忽暗。
他緩緩吐出煙圈,聲音裹著危險的平靜:“他不會?!?/p>
煙霧散去時,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,仿佛洞悉一切。
光線從破敗高窗斜射進來,勉強照亮穹頂下漂浮的微塵。
空曠的廢棄拳館里,只有林知遙和謝硯兩人。
她甩手,將那副沉重的手銬丟到一旁。
金屬落地的聲響中,林知遙的目光落在了謝硯脫銬的手腕上。
昏暗光線下,那手腕上的痕跡卻如烙鐵般灼入她的眼底。
原本結實的手腕皮膚已被深磨破開,幾道新鮮傷口皮肉翻卷,邊緣凝結暗紅血痂,顯是劇烈掙扎撕扯所致。更刺目的是其下盤踞的、顏色更深的陳舊疤痕,如同丑陋藤蔓。
新舊傷痕交織,在他蒼白皮膚上構成一幅殘酷圖畫。
在她的注視下,謝硯手腕極其輕微地抽動了一下,仿佛想藏起那不堪的傷痕,又似久縛后麻木肌肉的本能反應。
他蒼白的嘴唇翕動,第一句話是:“是他嗎?”
林知遙愕然抬眸。
她明明沒有出聲,可謝硯就是知道,她已經聽懂了這沒頭沒腦的問題。
謝硯緊盯著她,又問:“你喜歡的人——是他嗎?”","chapter_title":"是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