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轉(zhuǎn)身又回了書房。
阮凝玉警惕起來,跟著他走進去,盯著他的背影,“你要干什么?”
謝凌重新坐在官帽椅上,展開書卷,他執(zhí)起一根狼毫,在上面批注著,一邊輕描淡寫道:“你不是要繼續(xù)在庭蘭居罰站么?既然你愿意站,便給你準備吃食,在這站到亥時,你再回到你的海棠院。”
“亥時?!”
阮凝玉震驚,“你瘋了嗎?”
謝凌仿佛置若罔聞,繼續(xù)寫著毛筆字,“今夜回去,鳳舞,頗有大家風范。
“對了。”
謝凌持著筆,突然懸了手腕。
他抬起那雙古井無波的眼,“我一般三更睡,雞鳴起,既然你不服管教的話,今后便同我雞晨鳴便起身,待我來到這書房時,我便要在門口看見你的身影。”
阮凝玉的臉仿佛天塌了,而且還被雷劈得外焦里嫩的。
雖然早就知道謝大人當官嚴刑峻法,教育同族也嚴明苛求,可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老古板老腐朽竟然能嚴刻到了這般地步!
罰站了一天,阮凝玉腦袋暈暈的,她只是看著謝凌,問了一句:“那你呢?”
謝凌面容平靜:“我會在這里看書,直至你離開。”
阮凝玉:……
一想到今晚要站在這里,跟謝凌呆到那么晚,雖然還沒發(fā)生,但是光想象一下那個場景,她便掉了雞皮疙瘩。
瘋了嗎?
回京的路上,光是跟他坐一輛馬車幾個時辰,她便受不了了,要讓她跟他在這里呆一夜,她就覺得惡心。
持筆寫字的謝凌很快便聽到屋中響起了一道堅定柔弱的聲音。
“不用了。”
阮凝玉柳眉緊蹙,容顏冰冷,她的聲音仿佛是從牙齒里擠出來的,“那破玩意兒,如你所愿,我寫就是了!”
說完,她便看也不看書桌前男人的神色,奪門而去。
在海棠院等待的兩個小丫鬟很快等到了自己的主子回來。
“小姐你終于回來了!”
見她黑臉走進來,抱玉去給她熱飯菜,春綠過來給她倒茶。
阮凝玉喝了點茶降火,很快抱玉端著飯菜進來了,白瓷盤里有酥黃獨,盞蒸鵝,鳳尾蝦,還有翠玉豆糕,可是阮凝玉一想起那個在案前持筆的男人,剛冒起的食欲轉(zhuǎn)眼便沒了。
她懨懨的,伏在桌上,“本小姐今天沒有胃口。”
“拿下去,你倆分了吃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