菱香雖話語恭敬,可臉上卻無任何敬意。
阮凝玉低眸,便見她遞過來的是面紗。
菱香目光不屑:“老夫人心慈,便尋國公夫人為你求來了代表謝府女眷參宴的資格,可表姑娘你也知道,你現在聲名狼藉,臭名昭著,如果表姑娘還有臉的話,便自行戴上這面紗吧!免得讓今日同行的謝家姑娘都因為你的聲名而遭人議論!”
春綠聽完,眼眶濕了。
不為別的,就是心疼姑娘。
她也不知老夫人是什么心思,眼下表姑娘本不應拋頭露面,可老夫人非要姑娘來十歲宴,姑娘無法只能來了,沒曾想還要遭受這種侮辱!
下了車的謝宜溫文菁菁都淡眼看著,唯有謝妙云不忍地移開了目光。
阮凝玉沒覺得有什么委屈的,她確實是那“老鼠屎”。
而正好,戴上面紗能給她少招幾朵桃花。
她的桃花體質實在是煩人得很。
阮凝玉看了眼菱香手上那層薄薄的白色面紗,沒說什么,便取過來戴上了。
春綠忍著淚,幫她掖好鬢角的青絲。
“除了飲食,宴會全程表姑娘都不能取下面紗!還請表姑娘自覺,免得還要我們盯著,省得禍及我們幾位姑娘的名聲!”
菱香目光厭惡不耐,仿佛她真的是那種會不顧表姐們便摘下面紗在宴上惹是生非的人。
春綠氣不過,誰看不出來謝易墨讓小姐以面紗示人還有旁的私心?
不過就是見小姐姿色勝她,怕小姐搶走了她的風頭。
好卑鄙!
她剛想頂嘴,卻被小姐溫柔地按住了手。
謝易墨見婢女說完了,便來到她的身邊,壓低聲音:“阮凝玉,我勸你不要在沈小侯爺面前胡說你同陳世樓定親的事。否則,我母親不會放過你的!”
阮凝玉覺得有趣,輕扯了下唇。
謝易墨怕她說,她自己還不愿意說呢。
跟沈景鈺吐露也意味著跟他再有糾纏。
何況雍州那跳梁小丑,如同螻蟻,哪里用得著讓沈景鈺出手?
她要玩他們,也要怕他們都撐不過一刻便被她捏死了。
阮凝玉卻直視她,聲音如煙霧,“表姐,今日這裙子穿得可還是舒心?”
謝易墨微怔。
以為她是在不甘,于是她眼里漫上笑意,“妹妹何必嫉妒,人有時候還是要認清自己的身份,什么物件配什么樣的人,妹妹只怕是一輩子都穿不了這樣的好衣裳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