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緊唇。
她怕被叫到男人的面前又受那古板無趣的教誨,也怕再一次地受家法……
于是她嚇得拔腿就跑了。
連掉在地上的沈景鈺的金簪也不敢要了。
她跑沒幾步,謝凌身邊的護衛(wèi)便上前,彎腰拾起了她遺落在園子里的金簪。
阮凝玉她……不敢回頭。
她后面自然知道她那支金簪被謝凌拿走了,但她卻不敢去拿,去拿便意味著要在圣潔的表哥面前承認下“罪行”而后受到處置。
那幾日沈景鈺都纏著她,問她為什么不戴他送的簪子,阮凝玉心虛,便隨便地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。
一想到沈景鈺送給她的簪子放在男人那,她忽然連赴會的心情都沒有了,害得她那幾日精神都是懨懨的,連沈景鈺帶她去京城里的問題。
連紙筆都帶好了。
隔著有段距離,阮凝玉八卦地豎起耳朵也只能聽些細碎的對話聲。
男人的聲音本來就淡,對比文菁菁那嬌聲,顯得更淡了,在風(fēng)里幾乎聽不清。
阮凝玉繼續(xù)等待。
接著,她就看見文菁菁在紙上寫完了些什么。
大概是謝凌要讓她記下來的東西。
不一會,男人那玄色的身影一動,蒼山在身后背起主子的古琴。
男人要離開了。
就這么平平淡淡地結(jié)束了?
阮凝玉呵了一聲。
她總覺得沒這么簡單。
這時,阮凝玉就看見謝凌身后那女子的身影很快就嬌滴滴地湊了上去。
阮凝玉挑眉。
來了。
那兩道身影立在那,看起來還挺郎才女貌的,如果雙方不是她都厭惡的人的話,她或許也會覺得挺養(yǎng)眼。
夜間起風(fēng),樹影婆娑,松樹下的兩人衣擺輕蕩,看起來就像兩人緊緊地糾纏在一起。
文菁菁手里還持著書卷,阮凝玉猜,對方是在懇求能不能去男人的書房,她還有許多不懂之處需要表哥指教指教。
阮凝玉似乎看到男人薄冷微紅的唇動了動。
他似乎是說了些什么。
很快,文菁菁失望地低下頭,只好強顏歡笑地微笑,目送著男人離開。
謝凌沒有任何留念,便離開了。
像極了天上那輪可望而不可即的明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