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時(shí)日,他總是鬼迷心竅地夢到海棠院的表姑娘,做一個(gè)個(gè)有口難言的夢。
因他是自己的表妹。
夢里是快樂留念的,從未有過的體驗(yàn)。
可醒來后,莫大的愧疚感便前所未有地吞沒了他。
他怎么也不敢想,自己竟會對表妹做出這樣的夢來。
他也懷疑過是不是阮凝玉下了什么手段,是不是她身上帶了媚香,否則他向來六根清凈,又如何會有這樣的念頭?
故此在她進(jìn)來之前,他便讓書瑤檢查了她。
可書瑤說,表姑娘并沒有戴香囊。
就連進(jìn)來時(shí)身上的衣裳也是清淡干爽的,并無異味。
可此時(shí),不知為何,坐的離得不遠(yuǎn),他似乎又聞到了那股魂?duì)繅艨M他許久的軟香。
謝凌默默緊了手指。
阮凝玉正在默寫,爛熟于胸,運(yùn)筆秀巧,突然,便聽寧靜的屋中傳來了一聲。
“我送給表妹的紅珊瑚樹,表妹可還喜歡?”
她的手頓時(shí)一抖。
原本工整的一個(gè)字,就這么毀了。
阮凝玉僵硬抬頭,便對上了男人一雙深邃似潭的目。
里頭的清雋幽深,涼得她打了個(gè)寒顫。
阮凝玉捏緊筆,若無其事地道:“表哥贈的禮這般貴重,表妹自然歡喜。”
她當(dāng)真喜歡?
謝凌睫毛微動,眸色倒映著她在書案邊的身影,似乎想在她的臉上看出她所說的話有幾分真假來。
但她表情淡定,看不出異樣來。
謝凌便放了心。
這是過去他母親送給他的珍寶,她會喜歡也是正常的。
謝凌忽然間又想起文菁菁日日戴著他送給她的簪子,在他面前含羞顯露。
于是,他便默不作聲地向阮凝玉的發(fā)髻掃了過去。
釵飾極少,只有一支銀簪子。
似乎,他贈給她的簪子從來不曾見過她戴過。
因她的院子叫作海棠院。他跑了京城十幾家首飾鋪,這才找到了這么一支海棠嵌玉金簪。
謝凌不知道自己是何心情。
阮凝玉回答后,萬分緊張,就怕男人瞧出她的心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