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她身上真的藏了媚香那還好。
可他最怕的便是真的如她所說,她沒有戴任何香囊的習慣。
方才摩挲過她唇瓣的手指,夜里,此時上面也如同沾染了女人身上的香味。
可她是他的表妹。
謝凌合上眼,在書案邊天人交戰了一會。
許是被他那陡然低沉的氣場所駭,就連窗外庭院的風和草木都仿佛靜止不動了,萬籟俱寂,只余一地冷清的月霜。
謝凌不知想了好久,這才如無事發生過,挪動著步伐回到了坐椅。
重新拿起書卷,然而上面方方正正的字仿佛都在嘲笑著他的道貌岸然,竟然對表姑娘動了那樣見不得人的心思。
謝凌目光晦暗,又將目光落在了她那張色如海棠的臉上。
而這時,原本熟睡的少女卻忽然身形動了動。
在她目光投過來之前。
男人卻在這時合上了眼。
阮凝玉醒來的時候,見到的便是他玉白澹然的一張臉。
男人合眼的時候,三庭五眼比例好看到了極致,青袍冷冽地坐在那,如同一座玉觀音。
見到此時睡著了的謝凌,阮凝玉很快驚醒,坐了起來。
可她怎么記得,她適才睜眼的時候,迷迷糊糊中好像看見了他的眼動了動。
是她看錯了?
阮凝玉警惕地盯了他一會。
男人光風霽月,竟然真的如一幅畫般一動也不動。
竟然真的睡著了……
阮凝玉又松了一口氣。
她站了起來,握著手,微沉著眼走到了他的面前。
這還是重生回來以后,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觀察著謝玄機。
骨相極好,連皮囊也是世間一等一。
阮凝玉經常在想,老天爺給他的不完美到底給在了何處。
可她又是厭惡極了他。
上輩子她與他的恩怨太深。
許清瑤白蓮花裝柔弱,潑她臟水,是可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