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凌世家出身,自小生活優渥尊貴,不可能認不出這只簪子只值多少銀子,他啟唇,“許小姐開心便可。”
“不過是府里不要緊的表姑娘,許小姐不必多花心思,挑簪子的事讓婢女來做。”
說完,他便撇開目光,繼續看手里的文書。
那時候許清瑤的心便安了下去。
她提到“表姑娘”時,謝凌連眼皮都沒抬一下,更沒生氣,想來他當真對阮凝玉沒那意思。
許清瑤總覺得謝先生對她是特別的。
謝先生說的話,他那晦澀難懂的思想,只有她一人能懂他。
她知道謝先生喜歡的書,知道他的興趣和所長,而她知書達禮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。
還沒親眼見過謝先生前,她便聽說過謝凌喜歡的女子是那種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。
所以謝老太太才會這么喜歡她。
明明這些天跟謝凌接觸得很順利,她知道男人不討厭她,可是許清瑤還是不放心。
只因……那晚在寧安侯府,她上男人的畫舫時明明在男人的榻邊看見了一雙繡花鞋。
而昨日她在榮安堂看見表姑娘時,總覺得阮凝玉腳上那雙繡花鞋跟她那晚看到的似乎是一樣的。
一想到這事,許清瑤便掐緊了掌心。
阮凝玉有謝易書陪著,也沒出什么事。
等春綠將衣裳送過來后,阮凝玉便將他的披風還給了謝易書。
“二表哥,謝謝你。”
謝易書見到她后眉就一直皺著,他還是不放心,又怕被母親的人見到,于是他在路上尋了個長隨,讓長隨送表姑娘安然無恙地回海棠院。
眼見阮凝玉被她的小丫鬟扶著離開后。
謝易書卻莫名陷入了一種無力感。
為何……他不過是要照顧保護自己的表妹,卻要這樣的遮遮掩掩?
他明明問心無愧,為何要這樣避人耳目。
照顧表妹,有什么錯?
他明明答應了母親納了通房,做了自己所不愿之事,為何母親到現在還要在他的院子里安排眼線監視他?
不僅是表姑娘的事,就連他一天到晚去了何處,又出去外面見了哪些友人,母親都要監視。
就連他與通房丫鬟行房事時,她還讓嬤嬤在旁邊看著,親自教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