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打得眼冒金星,還沒反應過來,鋪天蓋地的拳腳就落在了我的身上。
“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!我們楊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!”
我爸瘋了一樣地踢我,踹我,每一腳都用盡了全力。我蜷縮在地上,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。
我媽在一旁尖叫著,卻不敢上前。楊珍珍站在臥室門口,臉上是興奮又惡毒的笑容。
我疼得快要昏過去,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:我要活下去。
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,護住我的頭和書包。書包里,有我的未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我爸終于打累了,他喘著粗氣,指著我罵:“明天就去縣一中報名,再敢有二心,我打斷你的腿!”
說完,他和我媽拖著楊珍珍,回房睡覺了。
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,像一條死狗。
渾身上下,沒有一處不疼。
我掙扎著爬起來,一步步挪到鏡子前。
鏡子里的女孩,頭發(fā)散亂,嘴角流血,臉上青一塊紫一塊,像個破敗的娃娃。
我看著她,忽然笑了。
笑聲越來越大,最后變成了歇斯底里的狂笑。眼淚混著血,從我臉上滑落。
楊家,我不會再回來了。
你們欠我的,我會一點一點,全部討回來。我?guī)е簧韨B夜逃到了醫(yī)院。醫(yī)生看到我的樣子,立刻報了警。
警察來了,給我做了筆錄。可當我爸媽趕到醫(yī)院時,一切都變了。
他們在我媽的哭訴和我爸的懺悔中,把一場蓄意傷害,輕描淡寫地變成了“家庭矛盾”、“父親管教女兒失手”。
“警察同志,是我們不對,我們也是太著急了。這孩子正值叛逆期,我們怕她學壞啊!”
他們甚至不愿意讓我住院,強行給我辦了出院手續(xù),要把我?guī)Щ丶摇?/p>
我知道,他們怕了。怕我把家丑外揚,怕我真的去告他們。
在他們把我拖出病房的瞬間,我用盡全力,將口袋里一直開著錄音的手機,塞進了路過的一個護士姐姐的白大褂口袋里。
我對她做了一個口型:王老師。
那是我的最后一搏。
回到家,我被鎖進了房間。身份證和戶口本都被搜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