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影狼狽又慌亂。
轉眼,病房里只剩下池早一個人。
她愣愣的躺在床上,盯著頭頂的燈,好一會兒,才緊緊閉上了眼睛。
該死的,她為什么要說話,明明知道藍弈的手就在她嘴上,她為什么還要跟個蠢貨一樣說話,為什么啊!
想起剛才的一幕幕,想起藍弈盯著她唇一瞬暗下去的眸子,池早就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。
她也真的抬手了,倒不是真要打自己,而是棉球被藍弈在慌亂中扔到了她臉上,她得趕緊取下來。
只是拿棉球的時候,手碰到了臉,池早動作一頓,才發現自己臉燙的厲害。
連此前一直刻意忽略的心跳聲,也在這一瞬再不能無視,清晰無比的在耳邊響起。
“咚、咚咚、咚咚咚!”
越來越快,越來越響。
她明顯感覺到,臉上的溫度隨之又攀升了一大截,本就敏感的耳朵更是燙的讓人心驚。
“該死的,清醒點吧你!”卻是池早抬手一巴掌打在了自己額頭上。
發什么瘋,那可是藍弈藍弈藍弈!是蔣銘偉的表叔,將來也會是池珍珍的表叔!
忘了但凡遇上和池珍珍沾邊的人事,自己會多倒霉了嗎?
池早,你不是單純無知的小姑娘了,清醒點!
這么想著,池早又拍了兩下額頭,同時快速回想上輩子因池珍珍遭遇的那些悲慘畫面。
她閉目深呼吸,命令自己冷靜下來。
等好一會兒后再睜開眼睛,眼底的水潤和朦朧已經徹底消失,不見一絲蹤影。
另一邊。
藍弈快步出了病房,直奔走廊盡頭的衛生間。
他人還沒站定,就伸手擰開了水龍頭。
“嘩啦啦”,沁涼的水從熱燙的掌中穿過,尤其指尖。
藍弈接了一捧水,揚手撲到臉上,接連又是一捧,再一捧。
明明整張臉連帶脖子都被打濕,可藍弈卻覺那股灼燙理智的熱非但沒有降低,反而更熱了。
尤其方才碰過池早唇的手,先前摸到小姑娘耳朵的是它,被池早咬過的也是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