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反應很大,話還沒說完,眼睛已經紅了。
尤挽彰愣了一下,抬手摸上池早的頭,嘆氣,“一句話罷了,你這么緊張干什么?師父這輩子該享的福也享了,就算真死了也沒啥遺憾啊。”
“不準說!你……”池早急了,想說話,卻被尤挽彰的視線制止。
“倒是你,人活一輩子,怎么舒服怎么來。喜歡就黏糊著,大不了明天煩了,再打發了不就行了?顧及那么多干什么,還嫌活得不夠累啊?”
“以為你回城變聰明了呢,怎么還是又笨又窩囊的?”
忍不住又敲了池早的腦門兒一下,尤挽彰也說累了,干脆專心吃起雞蛋羹。
池早嘴巴張了張,想解釋自己對藍弈真的沒有那方面的想法。
可話到嘴邊,想起尤挽彰讓她發誓的說辭,到底心有顧忌,沒敢再說出口。
氣氛一時安靜下來,師徒兩默默的吃著東西。
池早先吃完,等尤挽彰的飯盒也空了,她伸手去接。
語氣低沉的解釋道,“他是池珍珍未婚夫的表叔,以后就是池珍珍的表叔。我……”
她頓了頓,“我恨池珍珍,也討厭她的未婚夫,但凡跟他們有一點牽扯的人,我都不想沾邊,所以……”
“笨!”話沒說完,腦袋又被狠狠敲了一下。
池早疼得嘶了一聲,“師父,我認真跟你說呢,你又打我干什么!”
“打的就是你這個蠢東西!”打死尤挽彰都沒想到,池早拒絕藍弈竟然是這種荒唐的狗屁理由。
“你丫的,腦袋里裝的都是草吧。未婚夫的表叔,那啥關系啊,擱以前誅三族都輪不上吧?犯得著讓你把大好的小伙子推得遠遠兒的?你這是報復那個真真假假呢,還是報復你自己呢?”
“再說,表叔又怎么滴了,要換成是我,我還巴不得他是親叔呢。親叔親嬸嬸,哈,這要是結了婚,擱以前,那個真真假假都得跪下給你磕頭敬茶的。”
這么說著,尤挽彰不免有些惋惜起來。
要真是以前就好了,那……
池早卻嚇了一跳,連忙朝周圍看去,“師父,你注意點兒,有些話是能亂說的嘛?”
別看混亂已經結束了,可余威還是不容小覷的。
“本來就是,我哪兒說錯了?反正眼下的環境,你就是再恨那個真真假假,也沒辦法要她的命。既然如此,讓她憋屈得要死,偏還是得叫你一聲嬸嬸,不就是頂好的報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