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不知道幾年后,當她偶然回想時,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多么的天真,又是多么的不知足。
但可惜,那時再想挽回,卻已經什么都來不及了。
軍區大院兒。
吉普車熄火,藍弈冷著臉從車上跳了下來。
他甩上車門,大步朝藍家大門走了過去。
半個小時前,他正忙著,卻忽然接到藍尚武的電話,也不說什么事,就一句話,立刻馬上回家。
完了怕他不聽,還吼了一句——這是命令。
服從命令,軍人的天職。
藍弈就算再不愿意,也只能趕緊丟下手里的事,一腳油門趕回家。
“喲,怎么這個點兒回來了?”客廳,正看報紙的鄭淑蘭詫異的問。
“奶奶。”藍弈打了聲招呼,“您接著看吧,我去找我爸。”
他沒多說,徑直往書房走去。
敲門,開門,再關門。
看著書房里,端坐著,臉板的跟撲克牌一樣的藍尚武,藍弈一點沒怕,聲音比他臉還冷,“什么事?”
他問,聽著還有點不耐煩。
本來么,說什么是命令,那倒是讓他去他辦公室啊,跑回家干什么?
“你還好意思問我什么事?”藍尚武簡直要被藍弈這態度氣笑了,“你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,少他娘的給老子揣著明白裝糊涂!”
他氣一把把一個信封拍到了桌子上。
藍弈順著看過去,俊臉頓時更冷了。
信封上的字跡是他的,那是那天跟早早分開后,打聽到下午有飛東北的軍機,他拓印了建筑圖托人給戰友帶過去的。
當然,只拓印了建筑的樣子,至于其他炸彈的位置,一點都沒有。
信一共有五封,等軍機到了東北,再由離得最近的戰友分送給其他人。
這是私下里,短時間內最快把圖傳過去的辦法。
當然,他同時也給他們打電話描述過了。
但東北蘇式的建筑太多,相似的也多,為了更準確,還是得看到具體的圖紙才行。
只是為什么其中一封信,竟然會到了老頭子手里?
藍弈不解,也懶得想,干脆開口問,“我給戰友的信,為什么在你手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