肅國公府也是家大業大,國公夫人膝下兩子、兩女她今日見到了三個,待她都是極為親近,而國公府其他幾房的人今日也都見到了,包括其他幾位公子小姐,雖然比不上鄭瑤他們熱切,但至少表面上對她也很和善。
裴覦指尖敲在膝上,似隨意開口:“我見你和鄭二公子也很聊得來。”
“你說鄭景豐?”
沈霜月聞言頓時笑道:“他性格挺好的。”
世家公子之中,多是些眼界極高的,哪怕表面溫潤如玉瞧著和善,但私底下多少都有些矜貴自負。
倒是這位鄭二公子,家世顯貴,性子卻爽朗大方,而且或許是看在肅國公夫人的面上,鄭景豐對她頗為照顧,是個很周全的人。
裴覦指尖頓了頓,一縷微末暗芒從臉上閃過,覺得有些后悔剛才給鄭景豐挖的坑太小了,早知道就不該讓他去長羽營操練,該直接弄進巡衛司去,好好讓他歷練歷練。
免得跟開屏孔雀似的,瞧著礙眼。
馬車剛從國公府離開繞進小巷,就突然停了下來。
胡萱勒著韁繩時,冷風卷著車簾吹了進去。
裴覦伸手一壓:“怎么了?”
胡萱扭頭:“侯爺,小姐,是沈家人。”
沈霜月眉心一擰,剛才還帶著笑的臉上頓時沉了下來。
又是沈家人!
她上前傾身掀開車簾,就瞧見沈令杰站在不遠處,也不知等了多久,腦袋上眉毛上都染了白,身上披風用手撐著,似是擋著懷里什么東西。
見她露臉,沈令杰笑的一臉燦爛,朝著她用力揮揮爪子。
沈霜月閉了閉眼,只覺得郁氣上涌,他們還真是把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不成?
“駕車!”
沈霜月冷然出聲,一甩簾子就朝著胡萱說道:“他要是敢擋著,直接撞過去。”
胡萱聞言應了聲,拉著繩索朝著馬上一甩,只是還沒等馬車朝前去,聽到沈霜月剛才所說的話的沈令杰就連忙大聲道:“哎,別別別,這么大冷的天,你們要是把我撞殘了撞死了,回頭沈家那頭還得來糾纏,你們多虧。”
胡萱:“??”
“再說了,要是撞不死頭破血流的,多可怕。”
胡萱:“……”
沈令杰快步跑過來些,也沒試圖靠近馬車,只隔著些距離就道:“阿月,我沒想干什么,就是來給你送個東西,你別這么無情嘛,瞧我一眼。”
沈霜月眼皮跳了跳,聽著外間聲音沉著臉。
裴覦在旁見她難得這般動怒的模樣,之前哪怕對著沈令衡和沈敬顯他們,她也不曾這般心緒波動,這個沈令杰好像對沈霜月來說,和沈家其他人有些不同。
他低沉出聲:“要我將他趕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