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姣姣…”
“夠了!”
沈霜月斷然打斷他口中喚她小字的聲音,對著他時只覺得可笑。
她已經竭力不去想當年的事情,不去怪沈家的人,不想跟他們糾纏,可他們卻要一遍一遍地來提醒她,當年她所曾遭受的一切。
四年前沈令杰還年少,比起已經及冠成了婚的沈令衡,他還只是個意氣用事沖動妄為的少年,
他或許是因為一時怒氣蒙了頭,或許是因為周圍異樣目光惱羞成怒,也或許是因為沈婉儀的死悲憤,他年少沖動之下動了手,而且這四年他也沒有像是沈令衡他們一樣羞辱她,只是對她不理不問。
可那又怎么樣?
憑什么要她用曾經遭受過的痛苦,來原諒他的年少意氣?
她要是忘了那些,跟他們重修舊好,那她怎么對得起當年跪在雨里苦苦哀求,滿心絕望的沈霜月,又怎么對得起為她擔了罪名,被活活打死的連枝?
沈令杰熄了臉上笑容,有些無措:“我只是想給你送個生辰禮…”
“我不用!”
“我已經四年沒過生辰,如今也不想過!!”
她的生辰很湊巧的,和鄭瑤是同一個月,可自從四年前后,她就再也沒有過過生辰。
沈霜月揮手推開他捧著貍奴上前的手,他手錯開時,掌心里捧著的貓兒頓時叫了聲,落在一旁雪地上,她面無表情看著他:
“你滾的遠遠的,我會比任何時候都快樂。”
沈令杰緊抿著唇,腦子里空了一瞬,愕然望著滿目厭憎的沈霜月,下一瞬倉促低頭。
“你別生氣,你不喜歡我不送了就是,下次我再挑你喜歡的送來。”
好似聽不懂沈霜月口中刻薄之言,他再抬頭時,蒼白臉上撐起抹笑:“外頭冷,你趕緊回車上去吧,別凍著了。”
想要轉身離開,走了兩步,又突然停了下來。
沈令杰說道:“母親病的厲害,她不肯服藥,不肯進食,太醫說再這么下去恐怕會傷及性命,父親對你有愧疚,大哥如今也欠著你,可是如果母親出了事,沈家那邊只會跟你糾纏更深。”
“哪怕你恨極了沈家,可你終歸還沒離開,在外依舊是沈氏女。”
沈令杰說完之后,也沒再多言勸什么,攏了攏披風直接離開。
沈霜月站在風雪之中瞧著他有些狼狽的背影,緊抿著唇,冷著眉眼,轉身就朝著馬車那邊走去,她抓著車壁,扶著胡萱的手準備上車時,隱約聽到不遠處“喵嗚”的叫聲。
指節用力,身子僵在半道,片刻后,她眸子里徒生怒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