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親?”
沈敬顯神情錯愕,萬沒想到沈老夫人居然會要他和沈霜月斷親,他下意識便說道,
“阿月已經(jīng)和慶安伯府義絕,更立了女戶,如果她再和沈家斷親,她將來還怎么在京中立足?母親可知道如她這般生來顯貴的女娘,一旦失去宗族庇護(hù),會落到何等境地……”
“那就不用你操心了。”
沈老夫人神色平靜,抬眼看著難以置信的沈敬顯時,說話不留余地,“你該明白,我只是讓你和阿月斷親,而不是讓你跟我斷親,對你來說已經(jīng)是寬容?!?/p>
“只要你給了阿月斷親書,今夜之事,以及這四年囚禁,我絕口不會與外人提及,阿月也絕不會透露半個字,至于裴侯爺這邊,我相信以你的本事,定有辦法能夠說服他替你保密?!?/p>
“可是母親……”
“不必可是。”沈老夫人打斷他,“你和阿月本就沒有太多父女之情,拿一份對你來說不甚要緊的斷親書,來贖你的身敗名裂,保住你御史中丞的位置,護(hù)你最看重的沈家門楣,對你來說是只賺不賠。”
“亦或是,你要我和阿月今夜便回京城,告知世人你是如何舍棄自己的女兒,如何囚禁生母,還是明日天明就主動入宮請罪辭官,以保你沈家百年清名?”
沈敬顯對著沈老夫人不留情面的說辭,臉上如同開了染坊,青白交加。
沈老夫人說完之后也沒有開口催促,因為她很清楚,沈敬顯一定會答應(yīng)。
果然,不過片刻,他就低了頭:“只要我照您所說,您當(dāng)真會對四年前的事守口如瓶?”
“是?!?/p>
“那阿月……”
“阿月也會。”
沈老夫人拉著沈霜月的手,沒等她開口就直接說道:“只要你寫了斷親書交給阿月,清楚明白地將她獨立于沈家之外,她就定會對今夜之事只字不提,否則就讓我老婆子不得好死,死后永墜閻羅地獄不得超生?!?/p>
“老夫人!”文嬤嬤震驚出聲。
沈霜月也是猛地扭頭,滿臉錯愕驚怒:“祖母???!”
沈老夫人卻沒理會她們,只就那般看著沈敬顯說道:“拿我老婆子這條性命起誓,沈大人可滿意?”
“若是不滿意,可用誓言立字據(jù),焚于天地、佛祖或是你們沈家宗祠,再不濟(jì),也可以留在你手中當(dāng)信物……”
“兒子不敢?!?/p>
沈敬顯被她的話說的有些難以承受,連忙蒼白著臉低頭:“兒子信您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