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翀意眼淚懸在眼中,臉上猛地漲的通紅。
徐氏眼見著氣氛僵持,謝翀意更是渾身發抖,她生怕二人當街吵了起來,連忙在旁小聲說道:“夫君,老夫人在那邊,咱們可要過去打個招呼?”
沈令衡有些意動,可轉瞬想起那天沈霜月在沈家說過的那些話,還有她對母親的冷漠,以及落在沈令杰臉上的那兩巴掌。
他垂了垂眼低聲道:“不用了,父親說了,祖母這幾日想要和阿月團聚,不想讓我們過去打擾,等過幾日接祖母回府之后,再磕頭拜見就是。”
徐氏聞言頓了下,她總覺得沈老夫人的態度有些奇怪。
她在淮陰養病四年,就算是知道沈霜月受了委屈,匆匆趕回京城,那她回府教訓府中的人替沈霜月撐腰也就算了,怎么也不該不顧沈家顏面直接住到城西去,甚至這么千里迢迢的回來,連府中都沒回過。
而且那日公公沈敬顯去接老夫人回京之后,整個人就很奇怪,不僅絲毫沒有在意沈霜月將沈老夫人“拐”走的事情,甚至還告知府中眾人,不準任何人踏足城西沈霜月的宅邸,擅自去找沈霜月,就連過去拜見老夫人都不行。
之前沈霜月和沈家鬧的那般厲害時,公公也未曾這般嚴詞厲色,可是這次卻突然如此。
徐氏總覺得這中間藏著什么事,可是公公不說,沈令衡也不開口去問,徐氏就算有再多的費解,也只能全部壓在心里。
“那咱們還是去慶安伯府?”徐氏問。
沈令衡望了沈霜月幾人一眼,見她們說笑間已經離開了攤子,這才松開馬車簾子:“走吧。”
他們今日出門,是要將謝翀意送回謝家去的。
自從謝家出事之后,謝翀意就一直留在沈家這邊,慶安伯府那頭謝淮知絲毫未曾過問過,就像是完全忘記了這個兒子一樣。
沈夫人如今已經好好吃藥,人也逐漸好轉起來,可唯獨見到謝翀意時難免會想起沈婉儀和沈霜月,沈令衡怕沈夫人好不容易好轉的情緒,再鬧出什么事情來,索性將人送回謝家去。
畢竟謝翀意父親健在,也沒有一直住在外家的道理。
沈霜月那邊,她走了幾步見胡萱還在原地,扭頭喚了聲:“胡萱?”
胡萱瞅了眼沈家馬車離開的方向,才快步上前。
“怎么了?”沈霜月問。
胡萱小聲道:“沒什么。”
大好的日子,別叫沈家那起子礙眼的東西,擾了小姐興致,也好在那沈令衡識相,他要是真敢湊過來,她非得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。
胡萱朝著不遠處看了一眼,原本站在那里的暗衛悄無聲息的融入人群之中,她則是滿臉乖順:“奴婢方才瞧見個挺有意思的人,小姐,前面就是您名下的布莊了,您之前不是說要裁衣?”
沈霜月也沒多想,扭頭朝著沈老夫人和關君蘭說道:“那咱們先去布莊,待會兒再去別的地方。”
……
沈令衡絲毫不知道自己未曾靠近沈霜月,反而逃過一劫,他們夫婦乘坐馬車到了慶安伯府時,謝淮知聽說沈令衡他們來了時,命人將他們領了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