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說,這北地的災情當真那么嚴重?”
“怎能不嚴重,要是災情沒那么嚴重,那些糧商運往北地的糧食賣給誰?”
“那糧價瘋漲,要是不能盡快壓住,恐怕要出大亂子。”
幾個朝臣低聲議論著,臉上有憂心,有人小聲問道:“這么大的事情,到底是誰能瞞得住的,還這么大的膽子直接捅破了天,你們說,定遠侯那邊有查到是誰嗎?”
旁邊原本還議論的幾個朝臣紛紛朝后看了一眼,就瞧身高腿長的裴覦一身絳紫官袍走在宮道之上。
他懸在腰間鞶帶上的魚符來回輕晃著,長發束起露出額間奴印,與他們這些朝臣不同,裴覦寬肩窄腰,身材精壯,那一身氣勢走在人群之中,顯得格外的鶴立雞群。
就連跟在他身旁,同位武將,低聲與他說話的肅國公,也差了他半頭。
“要不,你去問問定遠侯?”有人低聲道。
剛才說話那朝臣頓時黑了臉:“問他,你瘋了?”他又不是腦子進水了,沒事好端端的去招惹那煞神干什么,吃飽了撐的?“我就只是隨口說說,要問你去問,我先出宮了。”
其他幾人面面相覷,見裴覦目光掃過來,連忙側開眼各自散開。
“怎么了?”肅國公抬頭。
“沒什么。”裴覦淡淡掃了眼不遠處的魏家父子二人,收回目光說道,“我要去趟東宮,之前太子詢問的事情還沒說完,而且北地的一些事情也還要跟太子殿下交待,肅國公可要一起?”
肅國公這會兒正擔心自家長子,如今這定遠侯是最為清楚北地情形的,為著自家長子周全,他是半點北邊的消息都不愿意放過,所以直接點頭:“自然,我與侯爺同去。”
裴覦毫不避諱的和肅國公說了幾句,然后并肩低語著離開,看上去關系十分親近。
魏戌和魏廣榮走在后面,瞧見前方大步離開的二人背影,魏戌忍不住就道:“父親,這肅國公向來不摻合朝里的事情,只一心管著巡防營,他什么時候和裴覦這么熟稔了?”
“而且我聽說這段時間,肅國公和裴覦往來的十分頻繁,這裴覦更是好幾次前往肅國公府,一待就是許久,而且他居然幫著肅國公將他府中老二鄭景豐,弄進了長羽營,還替他討要了尉守的官職。”
他雖然看不上一個區區尉守,那長羽營也不是什么特別好的地方,可關鍵是,裴覦這個向來獨來獨往,不跟任何朝臣往來的人,居然會為了肅國公府二公子去“走關系”。
魏戌壓低了聲音:“難不成之前的傳言是真的,他該不會真看上了國公府那個七小姐吧?”
魏廣榮臉色有些不好看,之前那肅國公府那幺女及笄,裴覦突然到訪主動送禮就已經讓人錯愕,如今裴覦又與肅國公府交好,那肅國公對裴覦更是另眼相待,剛才在圣前二人便默契。
難不成這兩家真想要聯姻?
那裴覦如今已經張狂難纏,頻頻對付他們魏家和太后娘娘,如若再讓他攀上了肅國公府,多了之前沒有的底蘊,再加上肅國公在軍中的勢力,那往后再想要對付裴覦就無疑是難于登天!
魏廣榮緊擰著眉毛:“此事我會尋太后娘娘商議,絕不能讓裴覦娶了那肅國公府的女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