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殿下很關(guān)心流民的事?”裴覦抬眼。
五皇子似是沒聽出內(nèi)涵,只憂心說道:“城外流民匯聚,京中也難免生亂,父皇這段時間一直憂心此事,我自然也擔心。”
裴覦定定看著他,那目光帶著幾分探量。
見五皇子絲毫沒有閃躲,只滿臉坦然關(guān)切的模樣,裴覦收回目光,意味不明地說道:
“沈氏的傷雖然不重,但受驚不小,至于擒回來的人。”
“攔路的那婦人被沈家護衛(wèi)扭送去了京兆府,孔大人已經(jīng)審過了,剩下逃走那幾個,本侯也已經(jīng)命刑獄司的人繪制了畫像,派人全城緝拿。”
五皇子似是驚愕,皺眉問道:“居然不止一人?”
“自然,沈氏阻了太多人的利益,總有那狗急跳墻的想要她的命。”
裴覦淡聲說完之后,眉峰輕壓,露出些不耐,
“城外的事情,非本侯主審,五皇子若想知道什么,可自行去京兆府衙詢問,本侯還要進宮跟陛下復(fù)命。”
“亦或者,五皇子也跟本侯一起進宮?”
五皇子連忙搖頭,父皇因為那沈霜月遇襲的事情震怒,本就已經(jīng)怒了二哥,他這個時候跟著裴覦他們一起回去,那簡直是自找麻煩,他連忙道:
“不用了,裴侯爺自便。”
裴覦看了他一眼,轉(zhuǎn)身就走。
皇城司的人來的快,走的也快,只片刻院中金吾衛(wèi)就退了個干凈,只剩下之前沖突時留下的滿地狼藉。
二皇子府人心惶惶,院中護衛(wèi)都是不知道該怎么辦。
倒是之前被二皇子喚作林睿的那人沉穩(wěn)一些,走上前道:“五殿下,我們殿下他真的沒有收買那些流民。”
“他雖然惱怒那沈氏,但太后娘娘特地叮囑了,這段時間不允殿下生事,殿下也從沒交待過下面的人去挑唆那些流民。”
他是二皇子身邊近隨,二皇子的所有事情,幾乎都是交待給他去做。
要是真要對那沈霜月做什么,他不會不知情,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接到過二皇子的命令,那城外的事情分明是有人栽贓。
五皇子說道:“我知道,之前籌糧的事情,二哥已經(jīng)吃罪了父皇,更是讓朝中上下生了議論,這個時候若再去動沈霜月,那就是捅了馬蜂窩。”
“二哥不會這么糊涂。”
見院中鬧哄哄,所有人都是惶恐,他出言安慰,
“這件事情是有人陷害,父皇雖然讓皇城司拿人,但也不可能全憑一個刁婦之言,就定了二哥的罪。”
“你現(xiàn)在命人去通知外祖父,將剛才的消息告訴他,我先進宮去見皇祖母,有皇祖母在,二哥一定會沒事的。”
林睿心中不安,總覺得今天的事情太過奇怪,而且剛才定遠侯那架勢,可不像只是拿人回宮詢問的。
陛下與太后娘娘爭權(quán)已久,彼此暗中雖然斗的不可開交,但是明面上卻有“默契”,絕不會輕易撕破臉皮。
二皇子是魏家的“將來”,若非真拿到了什么證據(jù),陛下斷不該這般不留情面,縱容那裴覦行惡。
五皇子見他依舊憂心忡忡,開口說道:“你眼下?lián)囊矝]什么用,倒不如做好自己的事情。”
“皇城司這么大的動靜,根本瞞不住人,二哥被擒的消息傳出去,定會有人趁機抹黑,你讓人留意外面,特別是跟那沈氏遇襲有關(guān)的,要是有什么不對及時稟報,別叫人趁機污了二哥的名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