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喲,老李,這是遛彎兒吶!”
村口老槐樹底下,張大爺老遠就扯著嗓子喊。
李長貴正背著手慢悠悠走著呢,扭頭就回了句:
“你咋就知道是我家冬生打的兔子?”
“不是……我壓根沒問你兔子這事兒啊!”
“對對對!就八斤重!真不算大個兒!”
“誰問你幾斤了?”
李長貴又趕忙接上:“對嘞!打的可不是就一只,有五六個呢!真不多,也就夠全家吃兩天的!”
……
同樣的對話發(fā)生在村頭村尾。
就這么一會兒功夫,這消息一下午就在小石棚村傳開了。
這閑話啊,越飄越遠,也越傳越離譜。
“哎,聽說老李家冬生打了只八斤重的大兔子?”
“啥呀,我咋聽說是一下子打了八個兔子呢?”
“你們都聽錯嘍,我親耳聽的,是十八個!”路過的趙大爺也湊了個熱鬧。
……
這冬天的太陽落得早。
要不是天兒黑得快,李長貴非得拉著村里的瞎子都來見識見識自家兒子的本事。
畢竟李冬生這小子以前混得那叫一個不著調,可把李長貴這老腰都給愁彎了。
今兒個可倒好,這老腰一下子就挺直了不少。
隨著各家煙囪都冒起了煙,李長貴一邊嘴里還哼著那不成調的戲,一邊喜氣洋洋地往自己家走。
遠遠地,一股濃郁的肉香就撲了過來。
那香味,直往人鼻子里鉆。
緊接著,一幅溫馨的畫面撞進他眼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