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冬生的婚禮定在春分這天。
雖然時間上有些趕,不過準備工作上可一點也不含糊,該有的都有。
也是因為李冬生現在人緣好,村里各家各戶都沾了他的光,如今李冬生要結婚,大伙也都愿意自發的出一份力。
天還沒亮透,石虎就帶著民兵隊的小伙子們殺豬宰羊,張鐵頭獵的狍子架在臨時壘的土灶上,王寡婦領著婦女們揉面蒸喜饃……
總之整個小石棚村都似乎是自發的動員了起來,將李冬生的結婚大事以為己任。
李冬生這天也起了個大早,醒來就聽到院子里鬧哄哄的聲音——這幾天一直如此,他也習慣了。
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番,剛踏出門,就撞到李長貴父親在檐下刻桃木劍。
見到李冬生出來,他遞了出去,“掛新房梁上,鎮邪。”
“爹,都新社會了”李冬生有些無奈
“你懂個球!”老頭瞪眼,“掛著去!”
把桃木劍塞進兒子懷里,扭頭繼續釘窗框。
李冬生無奈,只好照辦。
接下來的結婚經過,和當初石虎娶唐素穎的過程大同小異。
接親回家,日頭爬過曬谷場時,公社徐書記也隨著眾人進了村。
酒過三巡,氛圍熱鬧了起來,在場賓客也都開始紛紛起哄。
唐素穎突然竄上臺,“下面請新郎新娘講戀愛經過!”
李冬生此時因為一輪又一輪的敬酒,早就喝的七葷八素了,他眼神迷離的走上臺,由于喝的舌頭都大了,他也不記得自己在臺上說了什么。
他只記得,那天晚上的洞房,唐素君對他一點也不客氣。
……
……
新婚第二天,李冬生在一片朦朧中悠悠轉醒。
由于喝了太多,他腦袋像是被重錘敲打過,鈍痛一陣接著一陣,太陽穴突突地跳。
他下意識地趴在床頭,雙手用力揉搓著腦袋,試圖緩解這要命的宿醉感。
這時,一杯茶遞到了眼前。
迷迷糊糊中,李冬生順手接過,喝了一口,嘟囔道:“娘,這茶都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