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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合作協(xié)議（第1頁）

朱琳清并沒有告訴張帆早晨發(fā)生的事情。

張帆沒事就在房里自己修煉，一轉眼過了一天到了晚上。此時，朱琳清找他談一談。

霓虹交錯的光影下，張帆的視線定格在朱琳清遞來的合作協(xié)議上。鋼筆尖懸在紙上，恰好停在“張?zhí)灬t(yī)傳人”那幾個印刷體漢字旁，一滴墨水悄然洇開，像一塊突兀的墨漬，污染了白紙。

他抬起頭，聲音平靜無波：“你讓我救你爺爺，究竟是為了朱家，還是為了你自己？”

說話間，他的余光捕捉到她交疊的長腿。黑色的絲質面料緊貼著她的小腿曲線，而在右腳踝內側，一顆極小的紅痣若隱隱現(xiàn)。那位置、那顏色，與他記憶深處，爺爺那本泛黃的舊筆記里某一頁描繪的特殊穴位圖，驚人的重合。

張帆的心臟驟然一縮。那不是普通的痣，筆記里記載，此穴名為“藏珠”，極為隱秘，與一套失傳的針法有關。

朱琳清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咖啡杯沿，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淡淡的陰影。“朱家需要張?zhí)灬t(yī)的人脈和醫(yī)術渡過難關，”她迎向他的審視，“而你，需要復仇的籌碼，不是嗎？”

她的聲音清冷，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了然。

張帆沒有回應，腦海中卻翻涌不息。復仇，這兩個字像淬毒的鉤子，勾起了他最深沉的痛。王少杰，柳青青……這些名字，每一個都代表著血海深仇。

“王少杰的王氏地產(chǎn)，柳青青的柳氏集團，他們的軟肋，我可以幫你找到，甚至幫你拆解。”朱琳清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，仿佛在談論一樁再普通不過的生意，“但你必須留在朱家，直到爺爺完全康復。這是我的條件。”

張帆沉默。朱琳清開出的條件，誘惑力毋庸置疑。他獨自一人，想要撼動那兩座大山，難如登天。朱家的勢力，無疑是他最需要的助力。可“張?zhí)灬t(yī)傳人”這個身份，在他看來，更像是一副沉重的枷鎖，如今又成了交換的籌碼。

“我怎么知道，朱家不會是下一個王家，或者柳家？”張帆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。他見過太多豪門內部的齷齪，今日的盟友，或許就是明日的敵人。

朱琳清似乎預料到他會有此一問，身體微微前傾：“張帆，你是個聰明人。朱家現(xiàn)在內憂外患，爺爺?shù)纳眢w是唯一的支柱。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好起來。而且，你覺得一個連自己爺爺都要算計的家族，能有多大的格局去幫你復仇？”

她頓了頓，補充道：“至于我個人……我只是想讓那些曾經(jīng)看輕我、算計我母親的人，付出代價。這一點，我們的目標或許有共通之處。”

雨聲突然密集起來，噼里啪啦地敲打在巨大的玻璃幕墻上，將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切割得支離破碎，倒影扭曲變形，如同人心叵測。

張帆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昨夜的icu。金尚善那副頤指氣使的嘴臉，還有朱琳清擋在他身前，毫不退讓的模樣。“金教授，如果你再干擾張先生施針，后果自負。”她當時的話語，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強硬。

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出如此強勢的一面，不像平日里那般精于算計，反而多了一絲……真誠？

他看著眼前的朱琳清，她依舊是那副冷靜自持的模樣，但那顆腳踝上的紅痣，卻像一根刺，扎進了他的思緒深處。爺爺?shù)墓P記里，關于“藏珠”穴的記載語焉不詳，只說此穴與一種古老的體質有關，身負此穴者，命運多舛，卻也可能蘊藏著巨大的潛能。

這真的是巧合嗎？

“你爺爺?shù)牟。铱梢员M力。但朱家的其他人，我不保證他們會安分守己。”張帆終于開口，語氣中帶著妥協(xié)，也帶著警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