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狘的肩是不是應該更寬一些。
……
不對,他的腰定要更細一點。
……
我不滿意地盯著面前的兩幅畫,左邊是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樣,他單手握住勒馬的韁繩,馬蹄高揚,襯得少年的神色更甚飛揚。右邊那副似乎還是同一人,只是臉上的輪廓更顯肅殺,朗朗眉目褪去青澀,如寒輝照朔。
余光一角,我瞥見待命許久的暗衛嘴唇似乎動了動,放下手中畫筆,問:“你想說什么?”
暗衛似乎有些驚慌,隨即跪下:“屬下不敢私自妄議大人之事。”
“不敢?”
“請大人恕罪。”
“沒什么不敢的,說便是。”
暗衛于是猶豫問:“大人既然想見林公子,為何不親自去呢?”
畢竟陸驚野現在正在長街騎馬youxing,光是呆在這冷冰冰的書房,都能聽到外頭火熱的歡呼聲。
我神色有一絲扭曲,隨意在心里找了個借口后,揮手喝退了這個臉色嚇得蒼白的暗衛。
我倒是迫不及待想親自去見他。
奈何時機不對。
我的視線掃過這一屋子的畫,每一張,都是我想象中林狘應該有的模樣。
但都不是他。
每一張都不像。
我橫生一股戾氣,忽然間覺得這些畫變得如此丑惡,恨不得一把火全部燒掉。滔天怒火席卷我的全身,我發了瘋似的將面前的畫一張張撕毀,滿室飄飛的紙片落在身側,直到全部毀干凈后,才總算平靜下來。
哼,我變成這種模樣。
都是因為這畫上的人。
我顫著手指,拿起沾墨的筆,將我剛剛三個時辰精心描摹的東西一點點涂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