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他回來,東院就備了水。
眼下辦完了事,景承澤用薄被裹住冉憐雪帶她去沐浴。
她剛剛一直咬著唇不肯叫出聲,點亮蠟燭就看到她下唇有一排深深淺淺的牙印子。
“我們是夫妻,叫出來又不丟人,而且你叫得很好聽,我在外面夜夜都想你的聲音的。”
冉憐雪沒力氣打他,疲乏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,還是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罵他,“想我的聲音,我看你是想我罵你。”
景承澤笑了笑,把她放進浴桶,然后自己也抬腳進去,抱著她的身子看她身上的吻痕。
鎖骨和脖子像開了梅花一樣,景承澤心疼地摸了摸,是他沒拿捏好分寸。
“疼不疼?”聽到他的話,冉憐雪不高興地哼了一聲,他咬得那樣重,像要從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,還問她疼不疼。
察覺到她生氣了,景承澤也沒再鬧她,將她洗凈后又抱回床上相擁而眠。
冉憐雪又累又困,不想搭理他。
黑暗中,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描摹她的眉眼,她的眉毛細長,呈黛青色。
他讀兵書比較多,文人提起夫妻和睦的時候總說舉案齊眉,冉憐雪的模樣生得好,為她描眉想必是一件幸福的事。
可惜,她不會讓他這樣做。
罷了,能每日看著她躺在身邊入睡也很好,想做的事情一件一件來,反正來日方長。
第二天一早,景承澤起床去上朝,穿好了朝服后,臨近出門的時候,又撩起帷帳在冉憐雪臉上親了一口。
冉憐雪睡得迷迷糊糊,伸手擦了一下臉,景承澤心頭微動,怎么看她怎么喜歡,又親了幾下才出門。
將軍府沒什么規矩束縛冉憐雪,沒有公婆要她去請安,也沒有妯娌要跟她爭掌家權,她常常睡到自然醒才起。
這天是快到午飯時間才醒,春和進來伺候她洗漱,說將軍帶回來的那個姑娘一早上來了三回。
冉憐雪臉上懨懨的,兩腿還殘留著酸痛感,忽然打起精神來,“景承澤帶回來的那個姑娘?”
景承澤昨晚說,他帶回來的是他的族妹。
冉憐雪坐在銅鏡前拍了拍自己因為睡多而水腫的臉,扭頭問春和:“她現在還在外面嗎?”
春和探頭看了看,“在的,要把景姑娘叫進來嗎?”
冉憐雪左右側頭看看,沒發現自己儀容有什么問題,才說:“那把她叫進來吧。”
她不愛擺嫂子的譜,但在族妹面前,還是該有嫂子的樣子,昨天她沒迎接景承澤,在他族妹心里,八成會覺得她是個不好相與的人。
冉憐雪坐在主屋的正座,手揣在毛絨絨的袖子里,不一會兒,就看見春和引人進來了。